角幾乎延申到各個角落,水龍幫當代的龍頭——呂龍頭。
“狼兒,你心急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逢大事需靜氣,當年我若不是太過急躁,也不會被貶到這裡來,如今我們父子終於有了足夠多的本錢,不要急,不要急。”
狼公子低聲道:“爹,是我冒失了,一下子死了四條狼,的確是我的失誤。”
“那也是我的問題,我是水龍幫的龍頭,幫內出了任何事,那都該是我的問題,”呂龍頭顫巍巍的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目光閃爍,道:“狼和狗有什麼區別,無非是狼聰明一點,狗笨一點,狼要喂肉,狗要喂屎。”
“四虎八狼,說的好聽,無非就是我們父子養的狗嘛,大力狼,呆痴兒一個,鐵皮狼,對我這個義父倒是忠心耿耿,不過他不知道,他親爹孃就是被我給毒死的,插翅狼,沒根腳的廢人,剝皮狼,嘿嘿,爛泥扶不上牆,就這四個打手,再捧出來四個就是,算的甚事。”
狼公子忍不住咬牙道:“爹,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幫內有人藉此發難。”
“發難,發,讓他們發,看他們怎麼發,哈哈哈哈——”
走到山腳下時,一堆幫內大小頭目早已等候多時,最前面的是個狼衣駝背,毛髮垂腰的怪異老者,而呂龍頭的臉色就像是變戲法似乎的,老眼通紅,滿臉悲慼,大踏步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
“老兄弟啊,是我對不起你,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兒子沒了,是我兒子讓他動手的,這報應得有一半落在我兒子身上,逆子,給我跪下!!”
呂龍頭滿臉怒火,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腳將狼公子踹翻在地,作勢欲打,這下子可嚇壞了不少人,不知多少的親近長老連忙拉扯住,好說歹說一陣勸。
狼民大長老老臉抽動了好一會兒,才沙啞道:“呂老哥,幫內大事,這能怪的了誰,先給我兒上香吧。”
“好好好,皮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待他如親生兒子,他死了,就算傾盡所有幫內的力量,我都要替他報仇,還有這葬禮,東南六省各處分舵的主使頭目,還有海外的朋友,都來了嗎?”
呂龍頭問的,是幫內一位負責此內事物的齊長老,齊長老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色,道:“是,都來了。”
趙皮兒的身體,已經接近於腐爛,散著股惡臭,而且雙臂斷掉,眼被剜出,下半身燒的一片焦糊,看著實在是悽慘。
大長老實在忍不住,癱坐在招魂幡下,老淚縱橫,長嗷一聲,頓時,從山中各處走出一隻只大大小小的野狼,緩緩走到屍體前,一口接著一口,將死肉緩緩吞下。
狼民的傳統,死不留屍,群狼分肉,因為這樣,死者的魂魄魂會寄存在狼群的身上,獨狼死,群狼活。
在一番複雜和盛大的葬禮之後,黑壓壓的人群順著山道下山,這些各地的舵主和主使,都是各有要務,要儘快回到各個分舵主事。
齊長老猶豫掙扎了半晌,似乎是要做一個生死攸關的大決定,後面某些目光更是讓他汗流浹背,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龍頭,有件大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不能回去再說,皮兒才下葬!”呂龍頭面色不渝的道。
“大事,很大的事,踏山虎被害了,屍體才從外地找到。”
“什麼?”
“怎麼可能!”
“踏山虎不是才從洛陽擺脫麻煩,要趕回幫中嗎,怎麼就死了?”
各地的舵主、主使、干將,無論真的假的,知情或是不知情,都露出了極度驚訝,甚至是驚恐的表情。
踏山虎是水龍幫對外拓展地盤勢力的第一干將,無論才智、拳術、心胸都是頂尖,也為幫內立下過汗馬功勞,在很多幫眾的眼裡,他就是水龍幫下一代龍頭的第一人選。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