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緩緩地說道,見北冥梭神色沒有異常,接著將自己探聽來的解說道:“虞家的三位小姐都已及笄,四姑娘名喚虞萏兒,另外兩位雙生姑娘,姐姐名為虞巧兒,妹妹名為虞雪兒,兩人性格迥異,一動一靜,倒是個可人兒。”就連樣貌也是最肖似那位虞夫人的!這話在他審時度勢之下沒敢說出口,本來西鄰送來這三位姑娘,其中的意味無非是嘲諷皇上顧念一個背叛者,不惜連自己的皇后都尋了個酷似虞夫人的女人,此舉招人恥笑不說,還令得鳩鴻顏面盡失,算不得好事。
權衡之下,北冥梭揮了揮手說道:“全都冊封為昭容即可。”雖然是西鄰丞相之女,但既然送來了鳩鴻,他也無需顧忌太多。能賜個昭容已然是她們的福分了!
“那封號……”京華唯恐皇上將此忘記,忍不住小聲地提醒道。
“這又何麻煩的,取她們中間的字來封號便是!”北冥梭實在不願糾纏在這三個女人的身上,那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吃癟,且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前!
“奴才省得。”京華諾聲應道,抬頭看了一眼顧自揉著太陽穴的北冥梭,眼神一暗,悄悄退了出去。
趴在御書房頂上的沐傲天倒是將這一瞬的事情看得仔細,心裡暗暗嘲諷:從前看北冥梭倒是塊可雕可塑的好料,而今看來,他這皇帝卻是越當越回去了!自己身邊貼身的宮人都對他心生間隙,還有比他更是失敗的麼?
北冥梭藉著燈光批了幾張奏摺後,站起身來,走至御書房門口。見北冥梭有所動靜,沐傲天立即提了精神,朝著同樣的方向挪動而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戌時了。”候在門邊的一個小太監答道。
“擺駕慈寧宮。”說罷,提步便朝慈寧宮的方向行去。
“喳。”小太監趕忙招呼其他太監宮女,人手一盞燈籠,長長一條隊伍緊緊地跟上。
大晚上的去慈寧宮做什麼?沐傲天心生疑惑,待下面巡查的侍衛離去後,又循著北冥梭離去的方向縱身飛去。
不管怎樣,今夜夜探皇宮,說什麼也不能這麼快就放棄了!更何況,對於太后這麼個人物,她倒是有些好奇。十年前她被皇帝伯伯一紙詔書封為皇后,對於這位太后卻一直不曾見過面。唯一有點印象,便是在十年前她初次進宮的那次,而今努力回想,壓根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否有認真觀察過這位太后了。
待她到了慈寧宮瓦頂上之時,北冥梭也正是剛到。
“都候在門外,不許人進來。”這個時辰哪會有人進來?多此一舉的吩咐,而太監宮女們仍是畢恭畢敬地應下。
北冥梭左右看了看,在認為並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出沒在周圍後,大步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慈寧宮。
沐傲天見此,忙照葫蘆畫瓢地為自己創造視野極佳的窺視地點,屏氣凝神地細聽。
“皇兒,你來了。”金絲銀線繡的鳳凰戲珠屏帳之後,一聲略顯蒼老卻令人舒適的聲音傳來出來。燭光下映在屏帳上的身影,似有幾分蕭條。
“兒臣拜見母后。”北冥梭倒是一臉認真地抱拳鞠躬,禮節做的滴水不漏。
“這兒就皇兒與哀家二人,並無其他外人,皇兒何必如此拘禮?”太后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知曉自己與親生兒子有這一層密不透風的隔膜,有些無奈。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北冥梭冷臉說道。
“哀家知道你是孝順的,”太后緩緩的說道,“你可是在怨恨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