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所以凡事都慣著他。
出了大殿才知道,外面又下起了雪。
整個雲滄大陸。
雪一直在下。
東壤。王宮。
女醫官施完針,便將步天音的衣裳蓋好,她的背上一大片青紫交錯的劃痕,把一張如玉的麵皮愣是劃成了這般模樣。
北野望從紗簾後走過來,坐在床頭,問她,“還逃嗎?”
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見過最不消停的女人,沒有之一。
三日前的那個晚上,他命白公子去追她,如果她在受了他一掌的情況下還能接住他十招,他便讓她活下去。
可結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她不僅在傷重的情況下能夠接下白公子的十招,還能傷了他。
白公子自走出棺材以後,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次受過傷,他生平,更是第一次被女人傷了。
無論他怎麼追問,他都不肯說,她那一刀到底是怎麼劃在他鬼一樣慘白的臉上的。
那邊問不出來,他問這邊便是了。
可是步天音這個女人,在他的王宮呆了僅僅三天,已經嘗試著跑了二十次。
稍稍不留神,她就會跑出去,好在他讓白公子一早便蹲守在大殿外頭,只要她出去,便要將她捉回來。
步天音趴在床上,懨懨道,“王,是你要留下我的,那我以後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後果自負哦。”
“你以為,你如今的樣子還能做出什麼來?”北野望好笑道,“你的右手被白公子卸掉的,除了他,這世上再無一個人能夠給你接上。半個月之內如果接不上,你這條手臂,就算是廢了。”
步天音才不懼他這誇張渲染的一席話,她相信,這手臂絕對不止有白公子一個人能接上,雲長歌一樣也可以。只是他現在離她太遠,她也沒有辦法能讓自己半個月內出現在他面前。
“那王打算什麼時候讓他給我接骨?”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北野望唇角輕揚起來,墨色的瞳孔隱約可見閃爍的藍色光點。
一縱即逝。
步天音問道,“怎麼表現?”
“你覺得你留下來,能夠幫到朕什麼。”北野望見她唇片有些發白,似乎是渴水了,他心念一動,親自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給她。
步天音毫不遲疑的接過他送來的水,飲了半杯,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說道,“或許等我傷好了,我可以為王殺人。”
“你是不是還想說,如果想讓你殺人的話,你的手臂就要接好?”
“如果王覺得我一隻手也可以沒問題的話,我沒什麼意見。”步天音將剩下的半杯水喝完,空了的茶杯塞進北野望手裡,看了一樣桌子的方向,示意他再去倒一杯。
北野望失笑,這個女人,真的是有趣。
他重新走到桌子旁,發現茶壺中的水有些涼,他剛才倒的時候沒注意,她喝了涼茶竟然也沒有吱一聲,他皺了皺眉頭,便讓侍女換了壺熱茶來。
步天音又喝了兩杯茶,才緩緩道,“我相信,王一定有想殺卻不能用自己手下殺的人。”
北野望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的確,她的話一陣見血,一語中的。
而且,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呢。
要不是北野望親眼見過她的招式,他不會相信她。
可是,她那樣驚才絕豔的招式,又怎麼會讓他不心動。
良久,他笑道:“好。那你就為朕殺人吧。”
“殺到朕滿意為止。”
“那我的手?”步天音朝他指了指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氣的右手。
北野望悠然道:“明日白公子回來,朕便讓他來給你接骨。”
步天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