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花如夜起來問她道:“不進去看看麼。”
“不去了。”步天音回眸一下,指著他面前一地的飯菜,揚眉笑道:“我就是來看看你。”
她說完便上了馬車,花如夜在她走後,也放下了碗筷,沒有再動一口她送來的飯菜,他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眉宇間有些惆悵,低沉的聲音被風吹散,“阿音,如果你只是單純的來給我送飯,該有多好。”
望天樓,步天音收到雲長歌的字條,只有一個字:等。
他要她等,等什麼,有契機?
最近雲長歌很少來她這裡,因為他馬上就要動身回銀月,東皇的這個決定似乎也讓他有些茫然無措,但云長歌基礎深厚,他馬上就做出了合適的措施,所以他這幾天都很忙,他要確保他在金碧的勢力,能夠在他離開以後也安然無恙。
步天音心裡有一絲的不快,就是雲長歌這幾天都在安排他自己的勢力,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勢力都有哪些,除了已經被她查出來的明月閣。可她只知道他是明月閣的閣主,卻並不知道明月閣在哪裡,什麼樣子。
雲長歌要離開,那麼,他在金碧的勢力,還不打算告知她嗎。她不奢求他能夠把在金碧的勢力交給她,因為畢竟這是他多年的籌劃,但是,他為什麼還不肯告訴她?
步天音不願深思,因為這段感情,想得越多,漏洞就會百出,遲早有一日,他們會因為國因為家因為各自的勢力,或者因為雲長歌的母親而鬧得不可開交。
她要避免這一切,所以很多事情她想到了就好,卻不會往深了追究。她相信雲長歌,毫無保留的相信。除非某一天把她逼到某種份上,她絕不會跟他攤牌。
這段薄弱的感情,她既然要了,就要盡一萬分的力去保護。
這個年似乎過得很快,她去了牢裡看了父親,陪他在地牢過了人生第一個不同尋常的新年。步家的蛀蟲——二叔一家仍然喜氣洋洋的買新衣服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只有三叔去了牢裡看過父親,這一切步天音都看在眼裡。
今年又不能跟雲長歌一起守歲了呢。
步天音心裡有點小小的遺憾,明明答應了的事情,卻總是不那麼容易實現。
新年很快便過去了,雲長歌明日就要離開。
她不能跟他混出去陪他了。
步天音叫來南織,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隨後將幾根纖細的紅線交給她,南織聽後,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音:“我以為小姐這些日子把那件事情都給忘了呢,原來沒有。”
步天音也笑道:“我是那麼以德報怨的人嗎?”
南織笑著搖了搖頭,她真的想不透,她腦子裡那些整人的方法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行了,你想去休息吧,夜裡動手的時候小心些。”
南織點頭應下,紅線塞進袖子裡,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步天音坐在大床上,還真的有點思念起雲長歌來,他最近忙啊,忙得連過年都沒有來見她一面,她心裡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再度變得強烈起來,她努力壓制住,唇邊勾起一絲輕鬆的笑。她本想去找他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兩個人又不是三年五載沒見了,她就這麼忍不住麼。
一夜無夢,天明時分,步娉婷的房間裡傳出一聲尖叫。
隨後她的門被人從裡面撞開,一個只穿著裡衣的女子蓬頭垢面的衝了出來,早有下人在聽到動靜後趕了過來,步娉婷捂著臉,痛苦的蹲在地上,整張臉全部埋在繚亂的髮絲和她的手掌間。
“怎麼回事?”趙氏聞聲趕來,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步娉婷,她卻躲來躲去不肯讓她看到自己的臉,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侍女尖叫道:“二小姐的臉!”
“啊!我不活了,娘,你讓我去死吧,你讓女兒去死吧!”步娉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