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許。
掌上香羅六寸弓,雍容胡旋一盤中,目成心許兩匆匆。
目成心許兩匆匆。
霍臻回頭看了一眼,晨曦中宮巍峨的簷角聳立,金紅色陽光照在碧綠的琉璃瓦上,看起來燦燦奪目,美輪美奐。
……
杜璞芳從天還沒亮就在大營門口等著了,他在等霍臻。
那天在姐夫家跟姐姐說完話,他就一直想找霍臻,只是他們親衛營最近忙著月裡那場擊鞠比賽,選人訓練忙得很,他連休沐都沒回家,就一直沒找到他。
現在好了,霍臻也來了他們營裡,雖然跟親衛營不是一個院,也只是隔著堵牆的事兒,番強對他來說可是小意思。
本來他也不知道,就覺得最近有點怪怪的,韓睿那個萬年紈絝,從過年前居然一直在家閉門讀書,榮昭就是生病,生病,總生病,什麼時候問他,都是病著呢,出不來。
他爹更有意思,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居然把他送進了親衛營,天知道他一天都沒訓練過,進來不是找死嗎?
可就算他哭爹喊娘抱著家裡的柱不鬆手,他爹還是把他死死地按在了營裡不叫出來。
他隱約覺得是有事兒,聯想自身,馬上就明白韓睿跟小皇叔也一定是被家裡人關住了,可為什麼呢?他就納悶。
直到那天姐姐一說,他明白了,他沒想到這事兒居然跟霍臻有關係,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人隨便亂開的那些玩笑,現在竟害了他。
既然是自己害了兄弟,那就一定要跟兄弟道歉,他杜璞芳不是個沒擔當的男人,他都想好了,要是再叫他聽見別人這麼汙衊霍臻,他一定叫他好看!
所以從一大早,杜璞芳就頂著一頭霜花在這等著,心裡一片火熱,他要叫兄弟知道,自己不但知錯了,還誓死站在他這邊,有什麼狂風暴雨,他幫兄弟一起頂著!
……熱情的杜少爺不知道,要是杜大人知道他寶貝兒竟這麼講義氣,一定後悔的想撞牆,他幹嘛不韓家那個老狐狸,把兒關在家裡不就行了?
幹嘛要送出來,幹嘛要送出來?!
真是手賤啊……
……
霍臻很遠就看見大營前有個人,抱著膀來回轉圈,偶爾還跺幾下腳,快要凍僵的樣。走近了才發現這個眉毛頭髮都結了霜的傢伙居然是杜璞芳。
沒等霍臻問他你幹什麼呢?
杜璞芳就看見她了,僵著兩條腿撲了過來,“霍兄弟!”一把摟住了馬脖,霍臻騎在馬上被他嚇一跳,皺著眉,“你這是怎麼了?”
杜少爺凍了一早上鼻涕都出來了,顧不上霍臻,叫小九道,“快,弄輛車,放個火盆,凍死小爺了。”
霍臻下了馬把地方讓出來給他抱著馬身取暖,小九很快趕來一輛大車,兩人鑽了進去,杜璞芳趴在熏籠上直打噴嚏,衝外頭喊,“去知味樓。”
知味樓的早點乃京城一絕,這位少爺倒是會吃的很。
大清早街上沒什麼人,只有宮前那條大道擠滿了大臣們上朝的轎車馬,小九駕車逆著人流穿過去,繞很快到了曲江旁的南市。
南市附近聚集了京城幾大寺廟和道觀,平日裡不管達官貴人還是平民姓,人來人往上香求佛做生意的絡繹不絕,商家常言人氣便是財氣,人多的地方才好做生意。
於是這一帶各種酒樓商家鱗次櫛比,尤其曲江岸邊風景好的地方,都被幾個大酒樓佔了,知味樓便是其中一家。
兩人上樓要了個雅座,杜璞芳這時也暖和過來了,霍臻看著他,“說罷,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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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皇后娘娘的弟弟
杜少爺其實是個很規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