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韓睿那麼胡鬧,不知天高地厚,也沒有榮昭那麼財大氣粗,敗家,更沒有霍臻身手好,當然也沒他那麼冷淡疏遠。
他就是特別普通的一個人,在他們這個小圈裡不出彩,可也不過分。
一直以來杜少爺都為自己的平庸感到難過,還有點小自卑。
不過今天不同了,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閃光點。
他或許不是他們幾個裡最能幹最能闖禍或者最有背景的那個,但他絕對是最講義氣的那個。
你看,果真就是他第一個來找霍臻道歉並表明立場的吧!
知道霍臻也一直沒見過韓睿跟小皇叔,杜少爺越發激動了,他終於也成了一個某方面特別突出的人。
兩人坐在知味樓二樓臨窗的位上,窗下是穿城而過的曲江,江水舒緩蜿蜒,柳枝依依,雖然早春還未發出葉來,遠遠望去,卻也隱約可見一片朦朧新綠。
只可惜窗裡那個情緒激昂的公哥有些破壞美景。
霍臻安靜吃著飯,聽對面好友唾沫橫飛的表忠心,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偶爾拿杜少爺的帽擋一擋他飛過來的口水。
等他終於說完,霍臻也吃完了飯,這才開口,“我知道了。”
什?什麼?!!
杜少爺驚呆了,他剛才洋洋灑灑說了那麼一大篇,你就給我句知道了?
杜少爺委屈的要命,我一腔熱血嚮明月,你這個明月好歹給點反應好不啊?
可杜少爺沒辦法,誰叫霍臻一向都是這個樣,他要是聽完熱淚盈眶上來抱著自己說句“好兄弟!”他才要嚇死了。
既然他知道了,那就是沒白說。
杜璞芳安慰自己。
就是有點感覺……好失落,就好像他在那高山流水流的嘩啦嘩啦的,陶醉的不行,他的知音卻是塊石頭,唉。
滿腔熱情都給了塊石頭的杜少爺鬱郁地吃完飯,跟霍臻一起回了衛大營。
霍臻昨天值的夜的,今天可以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參加操演。杜少爺就不行了,他是今天下午的崗,中午前就要去交接。
兩人一進大門,杜璞芳說要去看看霍臻的營房,御帶親衛跟他們親衛營不一樣,住的是單獨院。親衛營裡雖然也都是官宦弟,可也比不上萬裡挑一的御帶親衛。
霍臻說好,她也只昨天報道走了個過場,當天便被派了值夜,還沒進去過,這時便跟他一起往那邊走。
“杜璞芳!”
兩人正走著,有人叫杜少爺名字,聲音聽著不客氣得很。
霍臻停住了腳,看杜璞芳一眼,杜少爺正一心想跟好兄弟交流感情呢,哪裡注意到旁人,頓時也有點懵。
那人身高腿長,生的高大英武,幾步邁了過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厲聲道,“清早出營,幹什麼去了?!”
杜璞芳這下回了神,腿肚立刻就軟了,勉強站直,道,“報告上官,小的,小的吃飯去了。”
“營裡沒有你的飯嗎?嗯?!誰叫你出去吃的?未經上官擅自出營,罰!”
那人大聲吼道,杜少爺立刻垂著頭,灰溜溜站到了他身後,霍臻沒說什麼,只對他搖了搖頭。
身在軍營就要遵守軍營的紀律,這事本就是杜璞芳不對,誰來都無話可說。
那人吼完杜少爺卻還沒走,站在那上下打量霍臻,問道,“你是哪個營的?”
霍臻對著他目光看了眼,沒說話,轉身走了。
身在軍營,第一要務便是服從上官命令,這人又不是她的上官,她何須理會。
被人這麼掃面,那人登時氣的一張臉都紅了,個娘娘腔充什麼大頭蒜!衛就是因為這些小白臉才被御龍那幫雜種看不起,廢物,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