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讓人將外海形勢繪成海圖帶回來。這個任務,主要便是由唐開和柳風舞這兩個百人隊承擔了。
那些童男童女正在前甲板上做晚禱。法統儘管分成兩派,但兩派其實同出一源,這一類儀式都是一樣的,每五天一次晚禱,今天還是出發以來的第一次。海風從西向東吹來,那些童男童女的吟唱之聲被海風吹得支離破碎,也聽不真切,更象是從仙島上傳來的幽渺歌聲。
在遙遠的帝都,她會不會也在高處眺望呢?柳風舞不知道。這些事對他來說,也象玉清子所說的海上仙島一樣遙遠,根本無從想象的。隔著衣服,他抓緊了那塊玉佩,心裡卻更象破碎了一樣的疼痛。
前甲板上傳來一陣喧譁,那是晚禱結束了。開始兩天,那些童男童女還是安安靜靜,出海這幾日,好象一下解除了束縛,八百個少年男女在艙裡嘰嘰喳喳個不停。對於他們來說,大海是陌生而有趣的,每天都能看到新奇的東西,玉清子也根本無法管束,便由他們去了,每天只在房中打座練氣,很少出來。今天他們終於能再出來透透氣,更是象要把這幾天的鬱悶都發洩出來。
幾個少年男女向船尾走了過來。這批童男童女都是選出來的,眉目清秀,聲音也清脆動聽,柳風舞看見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差不多都是垂涎欲滴的地看著他們,若不是玉清子曾嚴令在先,只怕這船上真要出幾件風花案子。
他笑了一笑,轉過臉。他比這些童男童女都大不了幾歲,但好象和他們象兩個時代的人一樣。也許,上過戰場的人和沒上過戰場的人,本來就是天差地別的。
“柳將軍吧。”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身邊響了起來。柳風舞轉過身道:“我是。”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子,臉上略微還帶著些稚氣。她一見柳風舞轉過身,臉上浮起一絲羞紅,道:“我叫伍秋晶,柳將軍。”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柳風舞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伍秋晶長得十分可愛,但總不會為了介紹自己才來搭訕的吧?柳風舞道:“小將柳風舞。伍姑娘,甲板上風大,你們還是回艙吧。”
伍秋晶臉上更紅了。她垂下頭,小聲道:“柳將軍,這個……這個……”
難道她喜歡我麼?柳風舞不禁有些好笑。他是二百個士兵的副統制,年紀又比唐開小好多,在那些少年人看來,他這個長相英武的副統制可比一臉滄桑的唐統制好看得多。他笑了笑道:“有什麼事麼?”
伍秋晶道:“我和朱洗紅住一塊兒的,她昨天現在還不能起床,今天我們出來,她非要我來找你,說謝謝你。”
柳風舞有點莫名其妙,剛想問朱洗紅是誰,這時邊上有一個女子發出“咯咯”的笑聲,也不知聽了什麼好笑的了,大聲道:“秋晶,快來啊。”伍秋晶道:“來了。”她向柳風舞斂衽一禮道:“我過去了。”
她剛轉過身,又急匆匆回過頭道:“朱洗紅就是那天你救的人。”
是她啊。柳風舞臉上還帶著點笑容,心裡卻是一疼。
就是那個有些象郡主的女子啊。他重新轉過身,看著船尾。海風正緊,帆吃飽了風,破軍號正全速全進,船尾也激起了雪白的浪花。夕陽如血,映得海上也通紅一片。
那些少年在甲板上透過氣後,又一個個回艙吃飯了,甲板上重新安靜下來。柳風舞把士兵集結起來,也準備輪班下去用餐,這時一個士兵忽然道:“統制,你看那是什麼?”
他的手指著船桅。柳風舞抬起頭看了看,大吃一驚。只見桅杆頂上象是一支火把一樣,冒出藍幽幽的火光,他驚道:“快!快滅火!”
那瞭望臺上水兵也已聽到他們的叫聲,扭頭看了看頭頂,又大聲道:“統制,這不是火啊,什麼也沒著。”
這時一個老兵驚道:“統制,這是幽冥火,要來風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