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才脫離了他的預算。
陸經漁又道:“楚將軍,也許這只是我的小人之心,只是我雖然找不到證據,卻覺得想得多半不會有錯。
君侯敗亡,帝國陷入危難,但文侯卻成為大權獨攬的人物,其中得利最多的,便是他吧。”
我道:“陸將軍,那你為什麼不回帝都?若此事是真的,我願追隨陸將軍左右。”
說出這話時,我已下定了決心。如果文侯真的是這樣的用心,那麼無論文侯對我有多好,我也一定要代南征軍十萬袍澤向他討個公道。陸經漁卻嘆了口氣,低低道:“我不敢回去。我怕他。”
我一怔,道:“怕?”
陸經漁道:“是。甄侯實在太強了,我不敢去面對他,更可怕的是,居然還沒有人發現他的可怕。如果回到帝都,安知我不會是第二個君侯。”
陸經漁會坦言他畏懼文侯,我也不曾想到。但想想文侯的心思手段,的確讓人不寒而慄,如果文侯要對付我,就算我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此時我又想起了甄以寧。如果不是甄以寧,文侯大概連正眼都不會看我的吧。
這時,陸經漁帶住馬,道:“楚將軍,你要從後門進去吧?”
我道:“是啊。”
他指了指前面道:“走過這條街,就是慕漁館的後門了。”
我跳下車,又向陸經漁行了一禮,道:“陸將軍,謝謝你。”
陸經漁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頓了頓,忽道:“楚將軍,這條路荊棘重重,你要走下去,以後千萬不要太輕信人。”
這是陸經漁的肺腑之言吧。我有些黯然,道:“多謝陸將軍,請你也好好保重。”
陸經漁嘆了口氣,臉上卻又浮上一絲笑意,道:“都保重吧。如果有緣,也許我們還會再見。”
他加了一鞭,馬車轔轔而行。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只覺鼻子一酸,淚水似要湧出眼眶。冰海之龍,這個幾近神話的名將,就這樣淹沒在人海中了麼?象投入大海中的一塊小石頭,再沒有波瀾。也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還在人世,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著,和妻子兩人夫唱婦隨,白頭到老,生幾個孩子,就這樣渡過一生吧,而帝都的人大概還會去忠國碑前憑弔他的名字,去傳頌這個不敗的名將那傳奇的一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可走,我選擇了這條路,即使路上有再多的荊棘,我也要走下去。我不象陸經漁那樣看得透,我還有熱血,我要改變這世界。
我會看到你說的那個新時代的。在心底,我暗暗地向郡主發誓。
進了慕漁館,裡面又暗了很多。天太晚了。筵席早就散去。四周靜悄悄的。我看了看四周,確認附近沒有巡邏的人,正要向我的住處走去,忽然聽得錢文義低聲在暗處道:“楚將軍。”
我道:“是我,錢兄,你一直在這兒等我?”
錢文義從邊上閃身出來,我發現他的臉上有些僵直,很不同尋常,我心中“咯噔”一下,小聲道:“出什麼事了?”看他的樣子,似乎又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錢文義沒有說話,他身後忽然走出一人,道:“楚將軍,這麼晚了,你才回來啊?”
一聽到這聲音,我嚇得魂飛魄散。這是鄭昭的聲音!我的手一把搭到了刀柄上,這時,鄭昭從方里踱出來,他伸手拍了拍錢文義的肩,道:“錢將軍,這是各噩夢,你回去睡吧,睡醒了就全忘了。”
錢文義點了點頭,蹣跚的走去,動作幾乎象個木偶。我心知他定時中了鄭昭的攝心術,但不知鄭昭到底要做什麼,等錢文義一走,我低聲道:“鄭先生怎麼會在這兒等我?”
鄭昭卻咬了咬嘴唇,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道:“楚休紅,我恨不得殺了你!”
我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鄭昭對我並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