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了麼?”
我想了想道:“鄭先生,好吧。對了,你能肯定蛇人和那人思考的方法是一樣的麼?”
“是那個高參軍?”他想了想,“不能說完全一樣,但他們的想的方法非常接近,一定是有某種關聯的。好比……”
他有點說不太清,似乎想打個比方,頓了頓,他忽然道:“對了,楚將軍,你看見那些樹麼?”
城中的樹樹皮多半被剝光了,那是共和軍絕糧後的成績,看過去,只是一連串的奇形怪狀的木柱。我道:“怎麼了?”
“那些樹樣子完全不一樣,但你不管看到哪一棵,再看另一棵就知道那是棵樹。蛇人和高參軍心裡想的方式,也象那樣子。”
我冷笑了笑,沒有回答。現在我手頭沒有一點證據,當然不能證明高鐵衝是內奸,就算拉著鄭昭去稟報武侯,他也絕不會信。我雖然現在雖很受武侯重用,但接連發生的幾件事肯定讓我在武侯心目中的地位大減,絕對比不中軍中第一謀士高鐵衝的。
可是,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我走出營帳,鄭昭也跟了出來。我看著難得放鬆一下的龍鱗軍,心頭不覺沉重。
龍鱗軍現在實行由吳萬齡制定的軍規,紀律已好了許多。因為年紀都很輕,精力旺盛,幾乎沒有停的時候。
在這些人中,過些年,也許會出現武侯的後繼者吧。不管怎麼說,為人為己,現在的首要任務其實是把這內奸挖出來。
如果內奸真是高鐵衝,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不遺餘力地獻計獻策。他所獻計策都相當有成效,如果我是武侯,也一定不信他會是內奸的。
天已近黃昏。南疆的黃昏,祥和寧靜。碧藍的天際,夕霏半斂,明天怕又是個好天。這在雨季是很難得的,不過也只是難得的晴天。蛇人已經有兩天沒有攻城了,仍在城外排程,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打算,但不去看它們,倒有種太平盛世的錯覺。
城中的屍臭味因為下過雨,已被沖淡了。那也是從古傳下的規矩,焚燒死屍時的味道雖然不好聞,但屍首一旦腐爛會產生瘴氣,那時便不是一點味道難聞的小事了。大帝得國時,最後在攻打西疆伽洛國時,伽洛國國都石虎城被圍兩月,正值酷暑,城中死人無算,破城時才知道,戰死的只是小部,大部份都染上時疫病死,以至於大帝也不敢入城,顯赫一時的名城就此敗落,直到百年後,石虎城才重新恢復生機。
石虎城所處,雨水還不多,但高鷲城地處南疆,雨水極多,如果不是不停焚燒屍首,我們甚至都不敢入城了。事實上,即使我們不再攻城,共和軍也已守不了一個月了。進入雨季後,他們也沒有人手去焚燒屍首,肯定會爆發一場大疫。武侯也是不願讓高鷲城就此成為死城,才要趕在雨季前攻入城中。
鄭昭跟在我身後,道:“楚將軍,那我要走了。”
我點點頭道:“好吧,多謝你。”
的確,鄭昭幫我很多忙了。我道:“見到白薇,代我問個好。”
雖然她們曾是俘虜,但我好象從來沒把她們當作俘虜。說到白薇時,我的心頭又是一疼。
雪白的手指,泉水錚淙般的琵琶聲。她依然在武侯帳中,作為俘虜中精選出來的女樂,班師後要獻給帝君的。
我不禁伸手掩住胸口。每次想到她,我都會有一種心痛。
也許,她根本不知道有我這個人吧?
鄭昭也看見我的樣子,道:“楚將軍,你怎麼了?”
在他心目中,我大概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軍人,一定猜不到我在想什麼。我道:“你不許對我施讀心術了。”
“當然。”他笑了笑,“今天我恐怕也用不出讀心術了。”
我嘆了口氣。鄭昭也許也曾參加過共和軍,但此時他卻在幫助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