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氣質雍容華貴,語氣篤定,“哦?是嗎?羽林軍確實是夏朝皇帝陛下的守衛,但有一點你似乎沒有弄明白,那就是……”
他頓了頓,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正方形的玉符來,朗聲說道,“羽林軍只服從手中有夏朝傳國玉璽的皇帝陛下的號令!見玉璽,便如見先祖,手拿玉璽之人,才是羽林軍的主人!”
永帝身子有些踉蹌,他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半晌,他終於認出了眼前手拿玉璽的那個人,“你……你是元祈!”
元祈輕輕一笑,“皇叔,別來無恙!”
這時,永帝聽見身後的大殿裡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除了姜皇后之外剛才應聲倒地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個個地都醒了過來,就好似這毒酒毒菜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四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長公主的眼中滿是不屑,那些被毒藥毒倒的朝臣則滿臉地憤怒,就連劉公公也像看個陌生人一樣地望著他。
眾叛親離,此時,他終於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了。
120 宮變
顏箏坐在安烈侯和肉糰子的床邊,望著肉糰子香夢沉酣發著呆。
還好,這孩子已經醒過一回了,只不過太過虛弱,剛用了藥後就又睡下,段神醫又來過一次,替他檢查了身子,說他安然無恙,休養一陣子,便就能好了。
她的目光透過窗格彷佛已經穿越到了遠方,這個時辰,宮中不知道是怎樣一番光景,陛下勝了嗎?陛下敗了嗎?雲大人他……安然無恙嗎?
安烈侯醒來時,便看到顏箏在發呆,她雖然睜著一雙湖水一般的眼眸,但眼神裡沒有生氣,好像靈魂已經發出去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輕輕地咳一聲,打斷她的思緒。
果然,顏箏聞聲立刻上前,“父親,您醒了。感覺還好嗎?”
安烈侯這一睡足足睡了兩日,精神比之剛換完血時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但他現在很餓,餓得都沒有力氣了,“我想吃東西。”
顏箏“噗嗤”一笑,朗聲對著門外喊道,“長生,讓廚房將準備好的粥送上來,侯爺醒了。”
外頭長生高興地應了聲,踩著歡快的步伐往廚房去了。
安烈侯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顏箏垂下眼眸,“二月十六日,申時一刻。”
安烈侯的眼神驟得迸發出火光,“宮裡有訊息了嗎?”
顏箏搖搖頭,“宮門被羽林軍團團圍住了,一個人也進不去,一個人也出不來,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各家各府也都在焦急等待訊息呢,剛才司徒伯伯還派了人過來問情況,想來他們也一籌莫展。”
她忽然抬頭問道,“父親,羽林軍掌控了宮門,是不是意味著陛下佔了上風?”
安烈侯搖了搖頭,“不好說。羽林軍雖然是陛下的軍隊,但若是韓王手上有傳國玉璽,那他們會聽誰的可就不好說了。”
他咳了兩聲,“箏箏,扶我起來。”
顏箏連忙過去,將安烈侯扶著靠在了枕頭上,“父親,有一件事我得告訴您。”
她便將自己將景王打昏以及求見王炅之事娓娓道來,“這會兒,王炅應該帶著賢嬪娘娘和安雅公主,還有景王殿下坐上去往江南的船上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只是不希望他們三人受到這風波的牽累而丟了性命。”
安烈侯的目光幽深,半晌才道,“若是陛下勝了,你這番行止自然無礙。可假若陛下失敗了……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跟賢嬪和公主時間久了,不忍心讓她們受難,這種心情父親可以理解。不過……”
他話鋒一轉,“這對景王來說,未必是件好事。”
顏箏一怔,“為什麼?好死不如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