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她還戴著他“送”她的“禮物”,甚至……不離身!
他該慶幸她還戴著它,否則上次他是無法從浩瀚的日本海中找到她,甚至從深海中將她搶救回來!
這枚黑膽石墜子其實是一枚電子通訊器,當初將它送給她,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償還他曾欠她的一分恩情!畢竟那日是她從那兩個歹徒手中救下他的!
只是,她為何一直戴著它?
以璀璨王朝的財力,她要什麼珠寶沒有?為何單單戴著它?
不可否認,對於她這麼做,他的確有幾分欣喜
是妥協,也是心疼,黑幽的瞳子終於回到懷中的容顏之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彎下身子將紀香緹一攬上手,大步邁向車門。
天色漸晚,鬼魅般的風呼嘯破空,捲起千尺巨浪,天邊的第一顆星已隱約浮現。
也許,他該換一種方式讓她重新面對自己!
夕陽總似上蒼遲贈的賀禮,紫霧滿綻後便迫不及待轉沉,夜幕則悄悄掩下。
紀香緹整整昏睡了一天,這才心甘情願地甦醒
明眸初展的剎那,觸目所及又是一間令自己再次驚訝的臥房。
這四方工整的空間,像脫離現實、浮游在夢中世界一般,雪白的壁面染映著乳白、淡粉的梅花,枝栩交疊彷彿透著撲鼻香,矮桌上有數枝與山口嘗君家中臥臺上相同的白色小花,隱隱逸著幽香。
她下意識地低首一探,身上又是一件雪白的和服便衣,但可以看出它的手工之細,不亞於正式的外出服,質料之柔直媲絲緞,可見主人費心之處。
是他嗎?
紀香緹再次憶及那抹頎長俊美的身影……
“咕嚕……”她的胃腹忽然大作響聲。
紀香緹霎時被自己的肚皮給逗笑了,利落的翻開身上的褥被,才一起身便看見床榻右側的古式屏風上,掛了一件淨白和服,上方還繡了數朵梅花綻顏枝頭的圖案,腰間更有一條纓玉綵帶斜系珍珠墜飾,簡單卻落落大方。
她幾乎是被催眠地執起衣裳,往身上一套,幾番打理後,站在半圓造型的花鏡前,仔細端詳。
這是她嗎?紀香緹登時為自己綺美的造型所惑,不自覺地在花鏡前擺手弄姿了起來……
叩!叩!“輕輕的敲門聲將她拉回了現實。
紀香緹倏地機警地嚴陣以待,“什麼人?”
“小姐,您醒了嗎?”門外意外傳來中氣十足的男聲。
“是的,請問您是?”紀香緹已走近和室門邊。
“我是人少爺這所梅園別院的管事,你可以叫我老頑童或是老管事,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老頑童。”輕鬆的調笑,全然沒有日本人的拘謹。
紀香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日本,否則日本老一輩的男人哪有這麼“古錐”的?!
夾著好奇的紀香緹緩緩將木門拉開,迎面別見的是一名身材五短的小老頭,一臉山羊鬍;兩撮雪白長眉旁的是雙炯亮有神的圓眼,鼻樑下的法令紋深且長,足兒此人是個掌權之人。
那麼,能夠讓這麼一個精練卻年高望重之輩“伺候”的人,想來絕對有過人之處。
“你家少爺貴姓?”她極有興趣知道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不知道我家少爺是誰?”老頑童玩味十足地打探著這個少爺首次帶入梅園的女人。果然是人中鳳,美若謫仙,難怪,難怪!
“我該認識他嗎?”紀香緹試圖從這滿園花海中,找尋已經浮出答案的人影,卻怎麼也眺不見那偉岸雋傑的身形。
“有意思!”老頑童繼續把玩著白中帶灰的長鬚,“大少爺從來不帶女人到他的別院,更別說送女人和服了,你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個,卻說——我該認識他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