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卻成了一片空白,喉嚨裡也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就在我將要沉入夢鄉時,突然有幾聲不和諧的呻吟,傳入了我耳膜之中。
一驚之下我急忙睜開兩眼左右察看後,才發現張冬梅雙眉緊蹙,額頭和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嘴裡隔一會兒呻吟一下的同時,四丫正在給她輕輕揉著隆起的肚子。
看到如此局面,我的睡意立刻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情急之下,一把將在我面前亂晃個不停的杜瑤屁股,撥到了地上,叫她趕快叫主治醫師來的同時,自己也提起褲子快步奔到了張冬梅床邊。
當我關了空調,拿毛巾擦了擦張冬梅臉上的汗,揭開肚子上蓋的毛巾被,看她備了皮而且微微張開個小洞的屄裡面,已經流出了許多淡黃色的羊水在墊著的草紙上,中間還間雜有少許鮮紅血水時,情不自禁地趕忙問她:“冬梅,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要生了?”
張冬梅又輕輕呻吟了幾聲,而後強打著笑容對我說:“老爸,小傢伙在肚子裡面,現在動彈的很兇,隔一陣就會來上一下,我也估計快要生了。雖然感覺肚子疼得很厲害,而且好像有啥東西在往下墜,但有你在身邊盡力照顧,我還是感到心裡頭特別熱火塌實。”
張冬梅這麼一說,我心裡頭也覺得特別欣慰,只能給她吃寬心丸說:“畢竟小傢伙是我的種,我不操心還有誰操心?況且有我在你就不要發愁,保證小傢伙會不出任何差錯的生下來。”
張冬梅溫情的看了我一眼說:“老爸,我真希望自己在生小傢伙時,有你在身邊的話,心裡頭會感到更加塌實。”
我急忙搖了幾下頭說:“雖然我也想在你身邊,一直等到小傢伙安安全全的生出來,你又沒有什麼大的傷害該多好。可畢竟這是在醫院不在家裡,如果當爸的看自己女兒生孩子的那些流言誹語,傳出去讓人知道了的話,咱們誰的臉上也感到掛不住啊!”
張冬梅聽了,雖然神色顯得頗有些無奈,但卻又很理解我此時心情的點了點頭後,非常體貼的小聲說:“只要老爸不嫌我生了娃娃屄裡面變大,心裡一直把我心疼和牽掛,你不在我身邊也行,四丫在跟前照看就可以了。另外你已經忙了將近十幾個小時,趁我生娃娃的工夫,先躺在這裡的床上睡上一覺了也好,天亮了你還得去謝謝張雅茹幫的這個大忙,沒有些精神咋能行。”
張冬梅八年與我相處,所有表現始終仁德惠嫻,是知根知底知我心的可人兒之一,所以我聽了以後其它話再沒有往下說,只是輕輕拍了拍張冬梅的手,吩咐四丫重新給她換了屁股底下墊的汙穢草紙,眼看主治醫師到了這個節骨眼還沒有趕來時,自己急匆匆地就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當我剛走進走廊沒有幾步,才見主治醫師打著哈欠一手揉著眼,後面緊跟著杜瑤,從值班室邁著兩條麻桿細腿,慢條斯理地晃悠了出來。
對於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此時的我立刻怒髮衝冠,兩手插腰眼睛瞪了個滾溜圓後,就像惡煞一般的擋在主治醫師前面。
主治醫師抬眼一看是我時,馬上為自己辯解說:“剛才小杜喊我,我想產婦經過檢查最早也得到凌晨才能生,目前的現象只不過是胎動而已,所以就沒有那麼太急,起來在床上稍微坐了一會才……”
我聽主治醫師還在為自己極力開脫,由不得地對他惡狠狠斥罵道:“怪不得你們醫院,對待病人是這個不負責任的龜德行,有你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慫龜大夫作表率,又怎麼會沒有尿得比天還要高的護理人員呢?你既然佔著茅坑不拉硬屎了就趁早滾蛋,是不是我讓縣委書記再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院長了,你吃不了了好兜上以後往家裡走。”
主治醫師讓我拉大旗作虎皮的這樣一唬嚇,瘦臉立刻變得一片蠟黃,麻桿腿不停抖索著對我道歉說:“老師傅,你先消消氣好不好?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