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底還是來晚了……。”
“請你救救他!”陳莽顧不上去問柳大夫究竟是藥中出了什麼差錯,還是程才又得了何種惡病,他撲通一聲,面朝柳大夫跪下,懇求道。
這時的他,神情焦急,面上無光,整個人猶如一匹待死的老馬,發出的,乃是最後掙扎的聲音,彷彿地上躺著的那個,並非是程才,而是他陳莽自己。
“恕我無能為力……。”柳大夫嘆一口氣,搖搖頭道。
“你……。。”陳莽瞪過去,柳大夫垂下頭,合上眼睛,神情既落寞又悲慼,陳莽忽然暴跳如雷道:“都是你害死了他!”
他要向柳大夫撲過去,那袁姓之人卻突然插在兩人中間,一把按住陳莽肩頭。
陳莽只覺一股山嶽巨力扛在自己肩上,想掙扎時,又如何敵得過,當即便被其牢牢按在了地上,只聽那袁姓人勸道:“年輕人,莫要惶急,你這朋友身中穢氣,已侵入五臟六腑,這種情況,並不是尋常藥石所能救得了的……。”
“恩?”陳莽忽然兩眼放光,像抓到什麼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握住袁姓人的手,說道:“前輩,你能救麼!”
“太晚了……。”袁姓人鬆開他的身子,搖搖頭。
“程才!”陳莽心頭大慟,一把將程才抱在懷中,探他脈細時,只覺此人身子已經了無只覺,身軀更是漸漸冰冷。
這近二十年的陪伴,陳家早把程才當做了自家親兄弟一般,他緊緊摟住了程才,似是沒有察覺到,一股濁濁黑氣此時正從程才嘴裡鑽了出來,盤繞蒙在陳莽的身子上。
“阿莽!”陳母本就心痛,看到如此異像,更是嚇到驚呼一聲,那紫金衣衫的袁姓人忽然一個箭步衝過來,使出一道勁力,擊出一道真氣打在陳莽身上。
“啊!”陳莽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那股黑氣依舊將其纏繞住,卻是受困於另一道糾纏其上的真氣而無所寸進。
“這位阿嫂……”袁姓人施禮道“陳莽也受了這穢氣侵擾,恐怕性命有憂,現今之計,唯有讓在下將其抱回崑崙山上,調養三年,才可痊癒……。”
“這……。”陳母聞的親子也受了穢氣侵擾,一想到程才的下場,心中不由方寸大亂,他的猶豫與不捨盡落在袁姓人眼裡,只見他又深施一禮道:“陳莽頗有修道練劍的天賦,可惜未遇名師,這次我二人相見,也是一場機緣,以後其人修為,更是不可限量,而一旦陳莽痊癒,學藝有成之後,當能立即下山,與阿嫂共享天倫,起步兩全其美……。”
“……。”陳母猶豫片刻,心中還是掛念親子所中穢氣,終於搖了搖嘴唇道“好吧,多謝先生了!”
“恩……”袁姓人一把將陳莽抱起扛在肩頭,手臂一揮,一道真氣撲灑開來,宛若金雨,落在程才身上,竟在一陣耀眼光亮中將其身軀消解不見了。
“事不宜遲,恕袁某先走一步……”袁姓人大步流星,竟是踏步虛空,飄身而上,臨了,他在半空中回過頭,叮囑那柳大夫與陳母道:“柳先生,陳家母,這一月之餘,且不可引用源河之水,此地兩百里外有一口泉水,莫嫌路遠,可早早趕製那處結廬自居,如此才可避此穢亂,切記切記!”
“可知源河因何故生變?”柳大夫皺眉一瞬,忽然問道。
袁姓人此時已經遠去,半空中卻飄下一句話來“前有巫蠱,後有蟲蠱……。施術者乃是……。。”
……。……。
這個故事,於冰沉著聲音,一五一十的說給七妙聽,講到這裡時,他忽然頓了一下。
“難道這施術者竟是?”七妙滿腹狐疑,又像是預感到什麼。
於冰點點頭道:“正是在下……”
“這……。”七妙驚異的不知說什麼好,卻見於冰從口袋裡取出一副畫來,那畫紙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