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哪怕一絲情緒起伏,慾望萌動,相鬥之人彼此之間皆能有所感應。
就如此刻,霍軒雖未去得凡心,但那一股堅定無匹,寧可同亡的意志決心卻是令他得真真切切的感應到了。
他費勁心力才吞了一個洞天真人神魂,好不容易才修到如今這地步,可不願意在此賠了去。於是急急茫茫從霍軒識海之中遁行出來,又化作陰風飛去。
然而這裡是虛天之上,炎陽之下,並無半分靈機,在此間拖延愈久,便愈是虛弱,他不敢耽誤,急往外去,想要早些離了此處,回去地穴之中休養。
天魔一離體,霍軒立刻便察覺到了,但他卻並未阻攔,而是一拿法訣,道:“請崆嶽真人相助。”
話音才落,靈光一閃,出來一個矮小老叟,他稽首道:“真人寬心,有法符相助,此魔休想逃脫。”
司馬權飛去不過百餘里,忽然迎面過來一座飛巖,他並未放在心上,本待以無形之體穿了過去,可卻未想見,就在接觸那一剎那間。渾身一震,轟隆一聲,他竟被從無形之態中生生撞了出來,不覺驚愕異常,失聲道:“降魔真寶?”
但一轉念,卻又不對,然而此刻已不容他多想,霍軒已然至後追了上來,其手一揚,道道雷火,張揚覆蓋而來。
司馬權急欲再度遁入無形,可那方大石竟於此時炸開,變作無數細小石砂,在其衝撞之下,又一次逼出了法身。那無盡雷火恰好落下,遭此一擊,他好如身陷煉獄,頓時慘嚎起來,只得倉皇逃遁。
然而在三十六崆嶽之內,哪怕他再會變化,也瞞不過真靈耳目去,無論逃到何處,都是被霍軒及時追至,隨後便需承受一陣雷火攻襲。
不過一刻,他便有些堅持不住了,想著是否要轉挪出去,雖如此一來,此番好不容易吞下的果實要捨棄大半,但無論怎樣,這都不能與自家性命相比,只要能活了下去,未必不能捲土重來。
可他方才欲要施法,身軀一顫,臉上卻是露出痛楚之色。
那魔性這時竟又出來作祟,在那裡百般阻撓,不令他如此施為。任憑其反覆鎮壓也是無用,反而白白折損了許多功行。
司馬權不禁惱恨異常,暗罵道:“若不這你總是出來壞我好事,我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知曉必不能倖免,在這等情形下,他做了一個極為冒險的瘋狂決定。
“既然你要出頭,那便由得你去吧。”
猛然之間,放開壓制,任由魔性出來侵佔魔軀,而自家則是分得一縷微弱神意,遁入那白蓮之內,瞬時間將之化為無形,遠遠遁避開去。
做完此事後,他最後一個識念,便是湧上前來無邊金光火焰吞滅。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霍軒終將天中最後一縷魔氣化去,此番鬥法,終是息止。
不過他目光之中仍有警惕之色,眼掃四處,似在搜尋在什麼,只是始終無無結果。
崆嶽真靈在旁提醒道:“真人,此魔已除。”
霍軒點了點頭,再最後看了四周一眼,往前一個踏步,身化一道虹光,自天外重回地表,不多時,便落在了一片荒丘之上。
才方落定,遠處有兩道清光過來,卻是甘守廷與吉襄平二人,到了面前,上下看他幾眼,吉襄平問道:“霍真人,如何了?”
霍軒沉聲道:“此處天魔已除,縱有分身在外,暫已不成氣候。”
吉襄平不覺神情松下,只是一皺眉,道:“那魔物分身可能設法除去?”
霍軒搖頭道:“暫無他法,此回尋得這天魔下落,也是仰仗一位同道耗費功行法力所為,要把那分身一一尋出,絕無這般容易,不過兩位大可放心,經此一挫,這魔頭若想在我輩無法察知的情形下恢復元氣,沒個四五百載是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