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守廷仍覺不太放心,道:“不怕道友笑話,我等久處東勝偏僻之地,不比東華繁盛,識見不高,道兄可否將降魔手段傳於我等,我二人自有補報。”
霍軒想了想,在對付魔頭這一立場上,天下修士道皆是站在一處,此議倒是不必否決。
他所會降魔之法,有些是溟滄派金閣之中看來,有些是還真觀有意無意漏出的,後者除了對付魔頭,並非什麼了得的神通道術,可以擇而授之。便道:“霍某可如二位所願,不過法不輕傳,不知又拿何物來換?”
甘守廷試探道:“丹玉如何?”
霍軒問道:“據霍某所知,你東勝洲並無靈穴,又何來丹玉?”
他一眼看出,這兩人修行年月遠較他為早,但是功行相較,卻又大為不如,這裡面除了所習功法不算上乘外,當還有無有靈穴靈機補養的原因在,是以難有進境,而連靈穴都無有,又何談丹玉。
甘守廷含糊道:“別又來處,只望霍真人能稍等幾日。”
霍軒也無心問他這裡詳情,道:“霍某此回奉命出行,既除魔頭,不可耽擱太久,就等兩位三十日。”
甘守廷盤算了一下,道:“三十日太短,再多十日如何?”
霍軒點了點頭,道:“兩位若是事成,可來涵淵門尋我。”他一拱手,身軀一縱,一道金火霞光飛騰而起,轉去北方。
兩人站在原處不動,直到那遁光遠去,吉襄平才回轉頭道:“甘道兄,你可是要對付那小倉境了麼?”
甘守廷道:“不錯,不然又何來丹玉?”
吉襄平道:“你本擬四人出手,少了一人,便是請了羅夢澤來,也無法布成四夭之陣,那境中陣法又如何破之?”
甘守廷搖頭道:“此回情勢不同,雨燕已亡,退路已是少了一條,便是不為丹玉,小倉境必得拿至手中,大不了折損些功行,強攻就是了。”
吉襄平卻是點了他一句,“那魏淑菱聽聞與那位張真人有幾分交情,若是被其知曉,卻是麻煩之事。”
甘守廷看了看他,道:“原來道兄此前不從,是忌憚此事?道兄大可放心,此回我等非是要將她小倉境斬盡殺絕,只要她肯拿了丹玉出來,日後有難事,自可迴護於她。若她不從,扣押起來,設法再換一個境主上去,如此便不算強搶了,莫說張真人難以得知此事,便是知曉了,難道還會這點小事來我等麻煩不成?”
吉襄平又想了想,道:“可再留得一份丹玉,以備萬一,若張真人果真插手,就可用來平息此事。”
甘守廷道:“道兄高見,便就如此辦。”
霍軒回去涵淵門後,等了有一月,兩人傳書就到了,卻約他去五龍江上相見。
他便飛身而出,只半日到得地界,吉、甘二人早在那處等候,相互見禮之後,吉襄平拋來一隻玉壺,道:“霍真人以為這些丹玉換那降魔之法可是足夠?”
霍軒拿來看過,抖袖甩出兩枚玉符,道:“兩位可拿去看了。”
兩人各自接過,神意入內一探,便把功法盡數映入腦海,看過之後,都覺滿意,甘守廷一揖,道:“如此我等與霍真人算是兩不相欠了?”
霍軒點了點頭,抬手一禮,道:“兩位,就此別過了。”
吉、甘二人也俱是俯身回禮,再抬頭時,見那遁光已入穹宇之中,兩人再低聲商議了幾句,就回去自家山門。
虛天之外,一朵白蓮之內,司馬權一縷魔念卻是悠悠醒轉,他感應片刻,卻是驚奇發現,原本盤踞在自家體內的魔性竟已是蕩然無存,不知去了何處。
不過此刻情形未必見好,他與那些留在洲陸之上的分身已是斷了感應,這意味著既無法再以神通轉挪回去,分身也不回再來尋他。
而要憑一己之力回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