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
這“左道蓮”雖是以洞天真人神魂築蓮,可此刻他已無力轉化無形,經那九重罡風一吹,說不定會折損在半途,倒是在這虛天之中漂游,至少還可堅持數十上百載。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了一樁隱秘故事。
當年西洲昌盛之際,東華洲尚是一片濁地,有數頭玄陰天魔盤踞此間,那時有一位自天外而來的大能修士欲捉得一頭過來煉寶,只是動方欲動手時,因怕洲陸崩壞,卻被西洲修士所阻,此人答應罷手,只是並未回去,而是留在九洲之上傳授弟子。
但表面上講法傳道,廣結同道,似再無這等想法,但暗地裡始終未曾放棄此念,用了上千年煉了一樁法寶,隨後引了玄陰天魔出來,將彼此皆轉挪至虛天之中。只是似乎謀劃不順,其未能得手,傳聞兩者最後是同歸於盡。
後來有修士去尋過那件法寶,卻始終未能如願,他若能尋得,卻不難回了東華,但是萬餘載下來,那法寶如無特殊手段封禁,說不定也早已廢棄了。
只是這時,他心中卻有一個念頭似在鼓動他去如此做。
“眼下左右也是回不去,不如試上一試,撞撞運氣了。”念頭一定,他便操馭煉白蓮,往虛空深處飛去。
第九十五章 念種辨機石,劃謀劫前事
一月之後,霍軒自東勝返回溟滄派,當日便被掌門召去上極殿議事,只是誰人也不知說些什麼。
翌日,秦掌門召門中諸位洞天真人上殿,先述霍軒遠赴東勝除魔之功,而後明言由其接任晝空殿正殿殿主一位。
霍軒立此大功,再兼本是偏殿之主,承此位已是順理成章之事,諸真無有異議,禮畢之後,各是散去。
張衍出殿之後,望了望外間雲海,此些時日來,他皆在洞府修持煉寶,自忖此番難得出來,不如去往方塵院中,檢視那方殘柱究竟祭煉到哪般境地了。
乘上蛟車,自浮游天宮下來。
過不許久,到得方塵院中。掌院徐應同得了弟子稟告,慌忙出來相迎,恭敬將他迎了進去。
到了地火天爐之前,張衍去往高臺,站在上方往下望去。
此時那方殘柱已然看不出原貌了。其上宮觀錯落,殿宇連綿,蒼山秀樹點綴其間,外間霞走虹馳,雲霧繚繞,望去好似神宮仙府。
徐應同指著言道:“殿主請看,此柱上仙閣,皆是在下親手築煉。並煉入諸般禁制,便無鎖山大陣,只要靈機不絕,也可抵禦天外毒烈之氣。”
張衍看過外間宮觀之後,又起法目,往內裡看去。
這柱腹之中,早被挖空一段,內中亦修有宮室秘閣,最深之處,藏得一枚忽明忽暗的石卵,其連著條條靈脈,如血脈經絡一般,通往四面各處。
這石卵是那“天地胎”,是他自龍宮之中取來,能遙應地靈天機,借氣養氣,而殘柱入之中煉這樁異寶,哪怕去到天外,只要不離得九洲過遠,修道之人亦可在裡修持,不下一方地上洲陸。
不過要結連陣氣,條達各處徑流,也絕非易為之事,顯然徐應同是用心的。他不由點首道:“徐掌院有心了。”
徐應同得他稱讚,不禁喜笑顏開,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哪敢居此功勞,若非殿主帶來那‘天地胎’,這殘柱得以靈機補益,在下縱然營造再多宮闕禁制也是無用,”說到這裡,他深深一揖,“殿主如能再給方塵院一段時日,在下必能將此物築煉得更為完滿。”
張衍也不急於將此截殘柱擲去天外,自無不允,嘉勉幾句後,就在眾人恭送之下駕蛟而去。
回了渡真點,他並不去修持,而是來至丹室之內,在玉臺上一座,揮袖開得煉爐,見爐煙之中冒出幻光奇芒,閃動之中,似現出各色人物,旖旎風光。
他輕引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