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門祭煉之法與此前相比,大體之上未有改動,但卻是又添入了不少外藥,並非是那等“活藥”,而是一些精氣凝化之物。
陶真人解釋道:“真人所有外藥,大多是自天妖身上取來,比那左逍王鳥雖差了一些,但相距不遠,當可合於一處祭煉。只這祭煉之術,並未到了那等化死為生的地步,是借用了‘活藥’原先生機靈性,有些本該‘搭氣走橋,分合迴轉’之處太過生硬,只是仗著天地靈機濃烈,強行為之,故我以百種外藥接引調化,當可和順許多。”
張衍點了點頭,收回目光,言道:“有勞陶真人費心。”
陶真人微微欠身道:“真人客氣了,只陶某需提醒一句,就是那靈物煉了出來,可終究不是自然生化,恐也難為天地所容,大約只能逞勇一時,是存不長久的。”
張衍考慮了片刻,問道:“那真人以為,若按此法煉化,大體能駐世幾載?”
陶真人道:“陶某私下推斷,如是平常不使,由其自生自滅,維持兩三百年當無疑問,但若用於鬥戰之中,至多也只得半載之壽。”
張衍一思,言道:“足夠了!”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人劫一開,他定將面對入道以來最為兇險一戰,只要能過得去,身上諸多外物都是舍了也是願意,待大局一定,或是去往他界之後,又有什麼寶材尋不來?若是過不去,最後必是身死道消,那省下這些又有何用?
現在便是使盡一切手段,將所能用得上得一應寶材外藥都轉化為助力,至於能使喚多久,那些根本不用多去考慮。
第二百二十五章 重水煉法力,劍芒需挫鋒
時日一晃,距離張衍得了那左逍王鳥皮毛已是過去十載。
這些年中,他按照與陶真人商議出來的秘法,每日皆用一個時辰來祭煉此物,而餘下時間,皆是用來磨練法力,溫養法寶。
大殿之中,他盤坐玉榻之上,前方則是擺放著一座土臺,其微微懸空,離地僅有一指,大不過一抱,卻有一人來高,內中掏空,裡間置滿了涵淵重水,卻是好若一缸。
此臺乃是以“承化御土”築成,此土乃是經天地億萬年靈機潤澤而出,只要有靈陣刻畫,再施加法力之後,就可漂浮天中,上古時飛峰浮嶼,多是以此土承託。
不過隨著這方天地靈機漸頹,此等奇土以往又取用過甚,如今已是不多了,就是渡真殿中,不過只尋得眼前這許多罷了。
也唯有此物,方可將這麼多重水載托住了,不至於用那宮室禁制來承受。
張衍運法許久之後,便把手掌一翻,法力引動之間,那水自土臺之中徐徐飄出,往他手心而來,隨著那水越來越多,便就在功力催逼之下徐徐旋轉,向上飄飛,而只這區區一條水線,竟有發出海湧潮動之聲。
這涵淵重水不動起來還好,若是轉動起來,聲勢極大,幾無物可以挨近,便連界中光亮似也會被吞沒進去。
此水很快去到十丈之高,但卻凝而不散,上方雲霧早已不見,哪怕是那些在殿內巡遊的雲龍也是遠遠避開,不敢接近。
如此運法有小半日之後,便是張衍也略感法力有些接濟不上。以往便是與同輩修士相鬥這般長時間,也不至於消耗如此之多,可見這重水是何等難以駕馭。
又運轉有一個時辰之後,他方才緩緩收手,最後將此水重新重置入土臺之中。
心下忖道:“這般做雖對我磨練功行幫助甚大,但卻還是不夠,就是再磨練十載、二十載,怕也難以達到心中期望,眼下我對這水水性已是熟悉,倒是可以試試入水修行了,要是能捱上一時半刻,那麼突破七層障關當也為時不遠了。”
這重水太過沉重,修士一旦入水,那麼全身上下莫不是在此水壓迫之下,哪怕是洞天真人,法力稍微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