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奉於宗門,不知師伯有否見得?”
長鬚道人頓了一頓,卻沒有回答,只深深看他一眼,分身晃了一晃,就消散而去。
司馬權見他走了,神色陡然陰沉下來,心下恨恨道:“既然你等不給我活路,那也休怪我翻臉無情!”
他正轉念之時,忽然覺神魂之中一陣悸動,原先那寄存不動的魔性猛然竄動,似要反客為主!
他不由大驚,知曉此是天魔覺他屢屢受挫,故而有了爭奪之念,忙起全力鎮壓。
好一會兒,那魔性終是平息下去。
不過他卻明白,這非是自家能耐,而是眼下還不到那真正走投無路的地步,故尚能壓制,但再往後,便就難言了。
他心頭不禁籠上一層陰霾,莫非當真要去捕食神魂麼?
以他目前功行而言,尋常修士已不放在眼中,至於洞天真人,卻很難得手,那只有一途,就是將魔身分化萬千,凡見修士便上去侵奪,方能補足所用。
這也是玄魔兩家不信任他的緣由之一,只要天魔存世,與人身修士便是天然敵對,難怕現下能剋制自己,但誰能言他今後會否亂了本性?要是變成玄陰天魔,那更不好對付,唯有在未壯大之前滅殺了,才能人人安心。
就在這時,耳畔聞有無邊浪湧之聲,由遠及近,轟隆一聲,懸當廬上空頂壁應聲破裂,一道萬丈之長的渾濁河水衝灌下來,一撞之下,整個廬身搖搖晃晃,似要墜落下來。好在山門大陣已啟,方未被一舉沖垮。
司馬權哼了一聲,立化一道煙氣,舉身全力上行,不多時,就到了地表之上。
抬頭一看,見一條滔滔冥河橫漫,漫山遍野皆是水澤,裡間有無數魔頭咆哮怒嚎,一名清癯樸雅的道人站在天穹,正用冷漠眼光看來。
司馬權環顧四周,卻未曾見得他人,冷笑一聲,道:“李真人,只你一人到此麼?”
李真人並不說話,只把袍袖一揮,轟然一聲,底下滔滔冥水倒捲上來。
司馬權面露獰笑,這又豈能傷得自己,把身一晃,立轉無形,再現身事,已在其身前,把身一長,頓化百丈高下,一張嘴,就將之整個吞下。
那冥河沒了人操馭,頓化煙氣消散,所有魔頭也是齊皆不見。
司馬權卻覺有些不對,李真人畢竟是門中洞天之一,雖功行未必最高,可也沒有這麼容易被自家收拾了,況且方才吞去的也不過只是其一具分身而已,他想到此處,卻是猛然醒悟過來,“不好,上當了!”
第七十八章 陰風拂玄塵,濁氣侵東海
司馬權橫指在肩上一劃,霎時摔下一臂,隨後如嫌棄一般將那斷手甩走。
其飄出去百丈之遠後,忽化為一股黑氣,而後原地團旋一轉,就又變化為李真人的模樣。
司馬權恨恨看了他一眼,他方才不曾防備,這具分身之中竟暗藏一道法符,他若將之煉化了,固然可使李真人道行損折,但自此之後,無論遁到何處去,都會被其察覺到,可以想見,到時來殺他之人,就絕不止李真人一個了。
幸而他察覺得早,果斷將其斬了出去,否則任他再能變化,這天下也無他藏身之地。
險些被算計了一次,他也是起了忌憚之心,自忖難以勝得對方,又不願在這裡糾纏下去,於是把身形一轉,變化無形之軀,須臾遁去不見。
他逃去未久,天雲之中忽然升起兩道濁煙,化為兩團黃雲,就見有兩名道人立在其上,當中一個,正是方才與司馬權鬥法的李真人,他看向身側那道人,言道:“於真人,方才為何不出手?可是還顧念往日舊誼麼?”
於真人坦然道:“往日情分又怎比得過山門安危?只是司馬權乃天魔之身,難以一氣打殺,終究不好逼迫太過,免得打壞了這方洲陸,驅趕走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