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知此是正理,心下還是微微有些不舒服。而且她對此很不情願,本來可為兩個義兄送上一個大人情,可要是兩人親來此處,那不過從中穿針引線,份量不但比原先要輕上許多,也贏不得二人感激。
她擠出一絲笑顏,道:“我那兩位義兄正為兩月之後的鬥法在勤修道術,一時脫不開身,無暇來此,可能通融一二?”
雖是對著趙革說話,可她卻拿眼去看張衍。
趙革平靜道:“等等也是無妨,兩位道友何時前來,趙某都是恭候大駕,實在不必急在一時。”
連娘子來此之前,也曾打聽過涵淵派的底細,心下還是有幾分底氣的,清了清嗓子,道:“張真人所需伏地蓮,恐一十二株尚是不夠,若給奴家充裕時間從容去尋,數十乃至上百株都不是什麼難事,今日可否看在神屋山與我鍾臺派的交誼上,賣奴家一個臉面呢?”
“這……”
趙革頓時有些拿捏不定。
連娘子這時明眸正注張衍,又道:“奴家來時聽聞,張道友與惠玄道兄之間似是有些誤會,不瞞道友,他與我家老爺乃是連襟,此間奴家倒是可以助著分說一二,化解仇怨,如何?”
趙革有些怔忪,不禁抬頭去看張衍,見其並不發話,心中立時有數,搖頭道:“此是我涵淵門之事,還是不勞道友操心了。”
連娘子在門中地位雖然不高,可畢竟是鍾臺掌門之妾,走到哪裡任誰都給些臉面,或軟或硬說了這些好話,見趙革還是不曾鬆口,頓時有些不耐,挑眉道:“以我之身份,莫非兩位還信不過麼?”
張衍先前在旁只做旁觀,任由二人說話,可他已是看出,連娘子心中對自己提出之議百般不願,他尚需抓緊時間修行,當下也不願再耗磨下去,微微一笑,道:“今日換了鍾臺派掌門坐在這裡,貧道也是一樣如此回言。”
好大的口氣!
連娘子轉眸看了過來,眼神頓時冷了幾分,此人以為自家是誰,不過一外洲來的修士,也配與自家老爺相提並論?
莫非自己好言好語商量,真當好欺不成?
她哼了一聲,立起身來,連告辭之語也不說,就這麼轉身出門去了。
趙革未免有些擔憂,道:“師兄,此女畢竟是鍾臺掌門之妾,眼下我們得罪了,恐生後患。”
張衍淡淡一笑,道:“趙師弟,這位連娘子若是真個誠心,當場立下一個法誓,願為她那兩位義兄作保,豈不是省了一番言語?且她絲毫不提借去多久才還,說明她心下根本無還寶的念頭,說到底,是此女用心不正。為兄以為,哪怕借了法寶去,來日你上門討要時,也必定會用諸般藉口推搪,那時和生奪了去又有何區別?”
趙革細細一思量,對方若無誓言束縛,確有可能如此做,自己還拿其無可奈何,心中道:“師兄所言在理,此事絕不能退讓半分。”
這時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師兄,小弟這裡有一事稟告,此事或許還與那連娘子有些關聯。”
連娘子出了蒼朱峰後,越想越是氣惱,直想找人來踏平涵淵山門,可而今鍾臺派正應付軒嶽教,哪裡有精力來顧及此處,就是放在平日,以她身份,也絕然做不到此點。
這時她忽然想起尤老之言,眸中閃過一絲恨恨之色,把身軀一轉,起丹煞往南行去了。
第三十章 龍柱之會
尤老看著面前猶自心氣難平的連娘子,心內暗自竊喜。
此女與張衍談崩,這倒是正中自己的下懷,畢竟他對那三件法寶心存貪慾,本就要想尋個機會弄到手。他還尋思著找個機會挑唆連娘子牽頭,現下卻是用不著如此麻煩了。
連娘子氣咻咻道:“又不是白要他的法寶,本來還好言好語相說,要是願意就此應下,以後神屋山中有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