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幾分交集了。”
張衍不覺微訝,他乃是修道之人,若是與人見過一面,定當不會忘記,他回憶了一番,確認自己之前從沒有見過此人。
苗坤哈哈大笑,道:“當日你去水國為使,途中曾遭那賀方攔阻,後來賀方殞命,蘇奕鴻便特命我來追殺於你,只是後來我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推說尋不到你。”
張衍神色一動,立刻推斷出此人說得當不是虛言。
當年他與羅蕭兩人殺了賀方之後,因怕有人前來追殺,因此後來去水國一路之上小心謹慎。
但奇怪的是,始終未曾有人前來,本以為是躲了過去,原來竟是蘇奕鴻正好把追殺之事託在此人身上,當即拱手一禮,肅容道:“那真要多謝苗師兄了。”
“不礙事,不礙事,不過些許小事。”
苗坤連連擺手,又大有深意地言道:“況且便是我來,張師弟想必也有辦法脫身。”
他今日說起此事,並非是要挾恩求報,而是出於想要結交張衍的目的。
他雖名義上是掌門的記名弟子,但潛入蘇氏二十餘年,門內根基著實不深。
他之同門,便是那四位洞天真人,修為之上天差地別,哪裡敢去打什麼交道。
而在其他門人弟子看來,也是尊他輩分,親近中帶著疏遠。
他表面上看似風光,但在門中可交之人其實並不多。
如今魔劫將近,他又一人獨鎮深津澗,雖收了幾個弟子,但對大局無益,未免感到有些孤立無援。
但張衍便不同了,他乃是周崇舉門下,認真計較起來與他也是平輩。
張衍之洞府乃是昭幽天池,與他那九曲溪宮近在咫尺,奇妙的是,兩人在門中地位還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且修為又是相若,若是能守望相助,彼此都能結一強援。
苗坤撫著胖大的肚腹,呵呵笑道:“今日為兄來此,本來有幾個修行之上的疑難,想來請教師尊,不過掌門今日既然見了張師弟,想必也無暇來見為兄了,相請不如偶遇,師弟若不嫌棄的話,不如隨為兄去深津澗小坐一番如何?”
張衍本想推脫,但苗坤卻是執意相邀,盛情難卻之下,便道:“也好,便去師兄府上坐一坐。”
苗坤不禁歡喜,與張衍一同啟了法符,出了浮游天宮,隨後起了兩道遁光,出了龍淵大澤,望北而走,用不了多時,便至那深津水府。
此處是張衍第二次到來,在苗坤引路之下,開了護府大陣,往主府中而去。
兩人到了大殿之上,分賓主坐定之後,就有兩名侍女上來奉茶。
張衍仔細一打量,見周圍佈置略簡單,不說不能和他昭幽天池相比,便是與普通洞府相較,也是有些寒酸。
原先深津水澗為蘇氏所有,被門中弟子攻破之後,洞府早已是殘破不堪,府內明珠彩掛,器皿陳設不是被毀,就是被搬了去,眼前這些,這還是苗坤重新裝點的,只是畢竟他在門中根基淺薄,便是為了這些物什也費了一些腦筋。
苗坤隨他目光一望,不免有些尷尬,道:“師弟可不要嫌棄為兄這裡冷清才是。”
張衍微笑道:“哪裡,些許擺設之物,師兄若不介意,小弟可命人自那躍天閣中調撥些許過來。”
張衍非但是下院之主,還是躍天閣掌閣,但凡真傳弟子洞府分派,包括零散之用,皆是由他主理。
在他看來,左右不過是一些俗物,就索性做個順水人情。
苗坤面露喜色,道:“那為兄也不推辭了,不瞞師弟,這洞府太過寒酸,為兄待客也嫌無臉啊。”
欣喜之下,他大袖一擺,命侍女端了兩罈美酒上來,舉杯言道:“此酒乃是蘇氏昔日珍藏,對修士大有裨益,破府之後多數被門中搜去了,為兄私下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