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大監,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忠心耿耿!他手裡的那什麼鬼哨子,究竟是聯絡誰的?那個賤種?”待侍衛將何大監的屍體處理掉時,雖然殿內地面上的血跡已經清理掉了,但是蕭皇后依然覺得有一股血腥氣縈繞在鼻尖。
蕭皇后用手掩著口鼻,嫌棄地說道。
“依兒臣之見,應該不是他。何大監手上拿的那隻哨子,可不是普通的哨子,應該是一隻鷹哨。而據兒臣調查得來的訊息,本朝只有一個人會用的上這種東西。”楚寧琛看著那已經無法再使用的鷹哨,若有所思地說道。
會是她嗎?
“是誰?”蕭皇后面色冷峻,沉聲問道。
“定安郡主,方予安。”楚寧琛垂眸,沒有任何表情的說道。
“她?她不是在戎暉城嗎?”那哨子看上去毫不起眼,吹出的聲音雖也刺耳,但不至於能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吧。蕭皇后一臉狐疑地問道。
“兒臣也不知,也許她在暉都還留了什麼後手吧。”楚寧琛想到一個人,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方予寧!你的親親太子妃可還在暉都呢!”蕭皇后也想到了,方予安的親妹妹,當今太子的太子妃,如今還在皇覺寺中呢!
“不會是她,兒臣瞭解她,她可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魄力。”楚寧琛在想到方予寧的第一時間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可如今蕭皇后也提到了。
“哼!別告訴本宮,你對她還餘情未了?!琛兒,如今正是緊要關頭,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是不是她,把她帶進宮裡一問便知!”蕭皇后不給楚寧琛一點反駁的空間,當即下令,讓鳳儀殿內的親衛去皇覺寺抓人。
楚寧琛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
而皇覺寺中,方予寧自從找過不捨大師之後,便沉寂下來,約束這桃夭,也不再讓她外出去打探訊息了,而是安安靜靜地在屋內禮佛。
當侍衛衝進伽羅院中時,方予寧就好似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樣,平靜地開啟房門,平靜地交代著灼華和桃夭,讓她們不必憂心,若有機會,便自行離去吧,彷彿交代後事一般。
最後,方予寧深深地看了一眼灼華,又看了一眼屋內的某個角落,便轉身,隨侍衛離去。
當方予寧在鳳儀殿中見到那枚已經破碎的鷹哨時,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據她的瞭解,方予安飼養的鷹差,從來不用這樣的東西進行差遣;可若說不是方予安的東西,又會是誰的?
方予寧突然想到,楚望辰離開暉都時曾去皇覺寺找過她,那次好像是說,他也飼養出了鷹差,難道這個東西,會是楚望辰的?
但目前,楚寧琛和皇后好像都不知道這東西可能會是楚望辰的,他們只想到了方予安一人而已。
“這不是我阿姐的東西,我阿姐飼養鷹差,從來不用這些旁門左道。”事已至此,方予寧既不能承認這東西是方予安的,也不能暴露楚望辰,便只能一口咬定,她不認識,也不知道。
蕭皇后看著油鹽不進地方予寧,不怒反笑。
今日還真是撞了邪了,一個何大監是如此,一個方予寧也是如此,都當她是傻子嗎?!蕭皇后拍了拍手,當下便有僕婦從側殿走出,而這些僕婦手上拿著的,正是後宮當中慣用的一些刑具。
方予寧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下一秒,楚寧琛則擋到了方予寧的面前。
“母后,怎麼說她現在還是兒臣的太子妃,是兒臣的人,就交給兒臣去處理吧。”楚寧琛牢牢地擋在方予寧的身前,不給那些僕婦任何近身的機會。
看到如此兒女情長的太子,蕭皇后這才真正感覺到憤怒。不經意間,她抬頭看了一眼楚寧琛,卻發現他正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突然便覺得後脊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