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琛沒有再說一句話,但他也沒有從方予寧的身前走開。這般護食的行為,倒是讓身後的方予寧有些不習慣。
“報!有探子來報,景寧王已經入了暉都城!”殿外的侍衛,一聲高昂地通報聲,打亂了殿內尷尬的氛圍。
蕭皇后和楚寧琛皆是一臉震驚,而無人注意地方予寧,卻露出一絲欣喜地微笑。
楚寧煥回來了。
無人再關注何大監是否再向方予寧通風報信,蕭皇后胡亂揮了揮手,便有人帶著方予寧下去,暫時關押在一個無人的宮殿裡。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有人走漏了訊息?”蕭皇后地手有些顫抖,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她雖然搶了梵音國聖女的皇后位,但成了皇后的她依然不得聖上的喜愛;如今,那個賤種都已經被設計去了北境,那麼遠的地方,他竟然能這麼快就趕了回來?難道,歷史又要再一次重演嗎?
“看來,倒是孤小瞧他了。”楚寧琛捏緊手中的佩劍,一臉寒意地說道。
“母后,幾日未見父皇,也不知他今日身體如何了。孤去見見父皇,也好讓父皇知道,他最喜愛的兒子,趕回來見他了。”
養德宮,楚望澤難得的又醒了過來,然而身旁卻看不見何大監的身影。空蕩蕩地大殿裡,只有他一個人。
突然,有人從殿外走來。
楚望澤努力地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但是光線太刺眼了,他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可是那人身上穿著鎏金色的長褂,卻讓人一眼便知他的身份。
“太子來這裡做什麼?是想看看朕死了嗎?你這個不孝子!”楚寧琛還未走到楚望澤的身邊,便聽到楚望澤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從來都是這樣。
從小,楚望澤對他都是這樣的惡語相向。夫子考他學問,他受到夫子的表揚時,楚望澤卻怒斥他不該如此高調;他努力抄寫了幾天幾夜的佛經,想做為生辰禮送給楚望澤時,可楚望澤卻只會責怪他不務正業。
可是很小的時候,楚望澤卻總愛抱著楚寧煥,用額頭抵著他的頭,叫‘朕的心肝寶貝’。那時的楚望澤,臉上露出的是楚寧琛從未見過的溫暖的笑容。
“父皇為何總是如此大的氣性?孤來此,不過是想來告訴父皇,您最喜愛的兒子,九皇弟,楚寧煥回來了。你想要見見他嗎?也許,就是最後一面了呢。”楚寧琛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就坐在楚望澤的窗前。
“煥兒回來了?他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聽到楚寧煥的訊息,楚望澤有些著急,他想要爬起身,但嘗試了幾次,發現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楚寧琛看著如今竟連起床都需要人攙扶的楚望澤,不由地笑出了聲。
“父皇就這麼著急嗎?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見到他的!”說著,楚寧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拆開後,裡面竟包著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的小粉末。
“這是什麼?你要幹什麼?楚寧琛!”楚望澤看著楚寧琛手中拿著的粉末,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後退縮,可如今的他,躺在床上,卻連一絲一毫地移動不了。
“父皇,我沒有得到過的父愛,你以為我會讓他得到嗎?而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何要生下我!既然許我東宮太子之位,又為何要立楚寧煥為新君!”楚寧琛大步走到楚望澤的床邊,一手捏住楚望澤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另一隻手,將那一整袋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入了楚望澤的口中。
一陣火燎般灼燒的感覺從楚望澤的喉嚨處傳來,使得楚望澤忍不住伸手抓向喉嚨。他已經被疼的說不出任何話了,他不明白,畢竟也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為何今日要如此對他。
他面露乞求地看著楚寧琛,可是楚寧琛卻不為所動。
“報!景寧王已至宮門口!正朝養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