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直覺告訴她是血。這時,一點液體從上面落下來,剛好落在這個位置的樓梯扶手上,液體濺散後更微薄。微薄的液體卻把葉婉的心擰扯了一下,因為她看清那是血液,落下來的東西是滴血。葉婉抬起頭,剛好看到從四樓下段樓梯的第五個臺階處有一攤血,落在三樓的樓梯扶手上,連鎖反應的血滴,讓二樓上來的葉婉摸到了。
跑上三樓,葉婉看到三樓的三間房門上也寫著血色的“死”字。沈丹的房門半開著,走過去看了一下,房內沒有吳媚蘭和沈丹。葉婉又跑到四樓,四樓的三間房門上一樣寫著血色的“死”字。而沈丹正坐在四樓下段樓梯的第三個臺階,用手指推動第五個臺階上的血,到臺階邊緣處,是她讓血滴落到樓下。
第五個臺階上的一攤血,是從牆壁上流出來的,源頭是在這面牆上面的陽臺樓梯邊,血從邊欄上沿牆面流到下面的臺階。血跡說明陽臺上有人死了,會是誰?在看不到其他人的情況下,葉婉的頭腦被這些刺眼的血液刺激得沒有一點思路。
第三個臺階上的白色身影站起身,看著她,第一次朝她露出笑容,是那種非正常性的快樂笑容。葉婉沒有心情去接受沈丹的笑容,她無法去理解陽臺上的血跡,四樓的神秘人物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死亡?剛升起的希望又消失了,這座被詛咒的住宅,似乎永遠都走不出死亡的陰影。
“門上都寫上死字了,沒地方好寫了。”
沈丹用沾了血的手指在鐵扶手上玩著,為無事可做而感到不痛快。葉婉想從沈丹的口中探出一些秘密,便故意問她:“我們去陽臺好不好?”
“好啊。”
沈丹不清明的眼睛亮了一下,葉婉快速地開啟四樓密室的通道門,看著沈丹走進去,她不遠不近地跟著走進去。沒開燈的密室,在白天也是黑暗的。葉婉開啟燈看了看,裡面沒有什麼不對頭的,好像保留著她和高平膺離開時的樣子。餘健的屍體經過一夜後,和他的黑色衣服對比,那張蒼白的臉,更顯得說不出的悽楚陰森。
一個邪惡者的死,不會博得同情,更何況他是一個兇手,這樣的死,算是罪有應得。葉婉移開目光,卻發現另一個人的神情有些古怪。沈丹站在牆邊看著餘健的屍體,臉色很緊張很惶恐,大概是眼前的死者勾引起她的某些可怕思緒。
“我殺死了他,我殺死了他。”牆邊的沈丹呆呆地念叨,“是我殺死了他,是我。”
“你為什麼要殺死他?”葉婉倒吸一口氣問,她聽出沈丹的話不像假的。
牆邊的人傻傻地笑了一下:“原諒一切的罪惡,那是耶穌的行為,可撒旦不會成全耶穌,他會在每個人的心裡種下毒草。於是,不再有乾淨的靈魂,不再有善良的人們。最後,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而撒旦,擁有了人類。”
這是27日晚沈丹曾說過的話,那時候不知道對方是在裝瘋,所以令人聽來覺得是瘋言瘋語。而現在知道對方是瘋了,再次聽到這段話,卻覺得是真實的語言。這是沈丹的懺悔,她知道自己的心被撒旦種了毒草,才會殺死所愛的人。
沈丹的記憶又混亂了,已經把去陽臺的事忘了,傻笑著走出密室。葉婉又看了一眼被褥上的人,對這個人的死亡不知內心何種感想。在她轉過身也準備走出密室時,視線看到牆角的一個東西,猛然愣了一下,剛才進來時她只注意著前面的沈丹,沒注意到這個東西。現在,她驚覺異樣了,在記憶裡,這個東西不應該在現在的位置。
異樣的東西是那個鋁梯的位置,它立在最初大家一起進來時的位置,就是朝向通道的牆角邊。看上去這個位置是正確的,可其實是完全不正確的。因為在昨晚,高平膺搬動鋁梯檢視了天花板,他們離開密室時,沒有去收回展開的鋁梯,它最後的位置,是在廁所裡面。而現在,它又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還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