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收拾你!”狠狠咬她的耳垂,引來她的驚叫與嬌笑。
機艙那頭投來好奇的目光,只見暮歌半跪在椅子上,白嫩的小手使勁捶凌遠航的肩膀,凌遠航一手握住她的左手,另一隻手在撓她,兩人笑得好不歡喜。他們面面相覷,只是笑,這兩人感情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當首長又在逗著這孩子玩呢。凌遠航也笑,真的開懷。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他一直握著她的手,一刻不曾放鬆。
晨歌是敏感的孩子,比暮歌更敏感。從大別山回來後姐姐的變化他自然看在眼裡,所以當某天一大早他看到舅舅裸著上身溼著頭髮從姐姐房裡出來時,他沒有半點驚訝,心裡只是在想:終於發生了。
舅舅嘴角叼著煙,用毛巾隨意擦拭著溼發,無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坦坦蕩蕩地開啟暮歌房間對面的門走了進去。
他知道姐姐愛舅舅,他當然知道姐姐也愛他,但這兩份愛的分量絕不相同。是羨慕也是嫉妒,可畢竟舅舅一直守著姐姐。凌家人,骨子裡遺傳的禁忌因*子,絲毫沒有因為血緣的傳承稀釋而減弱。該愛的就愛得坦坦蕩蕩。
暮歌喜歡陽光,晨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射進來,在少年還有些青澀稚嫩的臉上投下層層光影。幾縷碎髮垂在額頭,少年已經痴痴地看了她好幾個小時。
暮歌醒來時被趴在床頭的腦袋嚇了一跳,看清楚才啞然失笑。“週末呢,怎麼起這麼早。”很自然地讓了讓位置,讓晨歌爬上床。待他鑽進被窩才發現自己其實未著寸縷,臉上立刻浮起一絲尷尬。
“姐姐什麼時候喜歡裸*睡了。”少年半是嗔怪,窩進姐姐的懷抱,雙手極其自然地環住她,順帶快速地將她摸了個遍。
“晨歌,你先起來。”暮歌再是少根經,此時也知道要避忌。
“姐,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見暮歌要起來,晨歌連忙制止她的動作。少年青春萌動的身體,此時不可能半點反應沒有。可他不能急,他和舅舅之間差了長長的八年光陰,他不能急……
“姐……”脆弱沉寂,這不是應該屬於凌晨歌的語氣。
“怎麼了?”暮歌彆扭地挪了挪身體。晨歌的臉就貼在她胸前,少年熾*熱沉重的呼吸讓她渾身不自在。
“姐,為什麼別人有爸爸媽媽,我們卻沒有?小時候開家長會,所有的同學都是爸爸媽媽來參加,可我卻年年都沒人出席。從小到大我最羨慕的人是杜宇,杜叔叔每天都會陪杜宇打籃球,我常常蹲在旁邊看他們,杜叔叔也會叫我和他們一起打,可我不要。杜宇每回做錯事杜叔叔還會揍他,杜叔叔揍他的時候餘阿姨就會出來打圓場,可是杜叔叔每次都不讓餘阿姨插手,他說他在教兒子怎麼成為一個男子漢。其實我也希望有人陪我打籃球陪我玩,有人能在我做錯事的時候揍我,教我怎麼做一個男子漢。”
“晨歌,發生了什麼事?”暮歌因為晨歌的脆弱而脆弱。
晨歌坐起來,暮歌拉過被子跟著慢慢坐起。看自己弟弟倔強地用手背擦拭眼眶,暮歌心疼又著急,伸手去拉他的手,想看清他的表情,可他不讓。
“其實也沒什麼,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常常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想媽媽想姐姐的時候就偷偷躲在房間裡哭,家裡只有保姆,一個人吃年夜飯……”晨歌無所謂地聳聳肩。
“還好姐姐回來了……”他嘆息似地補了一句。
得,女人身體裡所有的母性都被激了起來。
暮歌突然發現這段時間她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幸福裡,忽略了這孩子很多很多。她伸手去抱他。“傻孩子,有姐姐在啊。以後你做錯事,姐姐罵你,姐姐陪你吃年夜飯,想哭的時候姐姐陪你一起哭。”
說到這些,晨歌卻更加委屈。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暮歌,大眼眨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