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只要徵召百姓上城防守,就算泗州全軍去攻,也未必打得下來。
可問題就出在徵召民夫這事上,裡面竟然混進去王慎的奸細。
就在第二天夜裡,早已經藏在民夫中的細作四下放火,引得前鋒軍大亂。
接著,泗州軍趁亂殺進城去,將孔彥舟的前鋒軍擊退。
此役孔彥舟前鋒部隊只佔領麻城一天就被人斬首兩百級,倉皇逃過河來。
在這幾日,孔彥舟才知道收復麻城的是王慎手下前軍大將呼延通。那天呼延通正好帶了一百多士卒去麻城徵糧,也不撤退,反手又將陷落的縣城拿了回來。
區區一千前鋒部隊竟然被呼延通打得如此狼狽,這讓孔彥舟窩火到了極點。
最麻煩的時候,這河水一漲,在最可能短的時間內驅除王慎,據兩州之地,進而經略鄂州的戰略意圖只能就這麼拖延下去。
如此,豈不是給了王慎喘息之機?
更要命的是,蘄州實在太窮,三萬多大軍呆在這方寸之地,人吃馬嚼,每日都是一筆天文數字。若不能竟快結束這場戰事,孔彥舟不認為自己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天公不做美,今日他索性來到巴河邊上沐浴,用冰冷的河水來平服內心中的不安。
見孔彥舟一身擦得通紅,旁邊,那個文弱少年滿面憂慮地說:“父親,沒錯,表面上看起來王道思只有五千人馬,而我軍有三萬,以眾凌寡,似是勝券在握。可是……”
這少年正是孔彥舟的第三子孔賢,也是還活在現在的唯一的兒子,孔彥舟乃是相州林慮人。性淫,每夜無女不歡,家中妻妾成群。他早年在老家的時候也娶有一妻,無奈大妻身子弱,死得早,也沒有留下兒女。
孔賢乃是妾生子,在他前面,其他小妾還生了兩個哥哥,可惜後來都夭折了。到現在,孔家只有他一根獨苗。
大約是像他母親那個柔弱女子的緣故,孔賢身上沒有半點孔彥州這個武人粗豪的模樣,反生得唇紅齒白細皮嫩肉。
孔彥舟生性殘暴,也從來不將骨肉親請這種東西放在眼裡。平日間對著兒子也極看不順眼,動則拳打腳踢。
孔賢畏父如虎,日常能躲就躲。
如此一來,孔彥舟對他也是極度不滿。
今日見到兒子這猥瑣模樣,心中就有一股邪火騰上來:“哦,你這小子又有什麼低見?”
看到父親臉色不好,孔賢越發小心,陪著笑道:“以兒子看來,我軍人馬雖多,可多是新卒。這次南來蘄、黃,沿途招募計程車卒中不少人還從來沒有上過戰場。而據我所知,王道思的五千人馬中泰半都是從建康留守司抽調的西軍老卒,殺過的人比咱們手下那群新丁吃過的飯還多。而且,泗州軍骨幹都是經過建康血戰的。就連契丹人和女真都在他們手下吃了大虧,完顏拔離速更是被王道思陣斬。這一戰若打下去,只怕咱們贏不了。不若……”
話還沒有說完,孔彥舟手上**的絲瓜瓤就打到他臉上,然後就是兇猛的一腳踢到胸口上來。
“軍中大事你懂個屁,我如果是你現在就去這河水裡照照自己的模樣,也好有自知之明。”孔彥舟都難得看委頓於地滿口吐血的兒子。
破口罵道:“怎麼,還想讓我答應和姓王的和談?你知道個球,這蘄、黃兩州就這麼大點地盤,根本養活不了兩路大軍。老子要去鄂州生髮,姓王的擋了我的路,他肯把黃州讓給我嗎,這事談都沒辦法談,兩人中得有一人躺下,一人站著。你這番話是不是呂本中那篾片相公教你的,你是不是得了他的好處,這才來老子這裡當說客?直你娘,還胳膊肘往外拐了。為了錢,連你老子都賣。老子還真得懷疑你不是俺孔家的種。”
孔賢用手接著口中吐出的血,強擠出笑容:“父親,是兒子愚昧,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