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愚昧。”
“滾下去,少在這裡戳人眼睛。”又是一腳把孔賢像小貓小狗一樣踢開,孔彥舟飛快地穿好衣裳,下令:“走,回蘄春,讓駐守各地方的兵馬集結到那裡。也是姓王的運氣,老天爺降下來這幾場雨,給了他喘息之機。現在黃岡那邊泗州軍應該已經集結完畢,既然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黃州,就只能硬打了。”
他厲聲道:“讓衙門裡的那些瘟生儘快把糧秣輜重器械給我準備好,再招集民夫在這河上搭建浮橋,若是耽誤了我的事,老子把那群書生通通剁了扔進河裡喂王八。”
看著手下士卒扶著一瘸一拐退下去的孔賢的背影,又想起呂本中那張高傲的臉和鄙夷的眼神,孔彥州心中的怒火更熾:直他娘,孔賢這小兔崽肯定是替他來做說客的。至於好處,想來這小子只怕未必就拿了。姓呂的巧舌如簧,又是個大名士。剛一到蘄州,就把孔賢弄得五迷三道的,二人以師徒相稱,真該殺了那姓呂的。可是……
可是殺不得呀!
不但呂本中殺不得,就連方才他所說的呀把州衙門裡那群書生通通剁了丟人河裡喂王八的話,也不過說說而已。
那些讀書人要麼是地方大族子弟,要麼是以前州、縣衙門裡的公人、文吏,自己初來乍道,無論是徵兵徵糧還真得要依靠他們。
孔彥舟本是個外來人,對蘄州兩眼一抹黑,他志在鄂州,這裡對他來說只是暫居之地,自然沒有耐心任命新的官吏,而且,現在馬上就要和王慎決戰,時間緊迫,他也只能對付著使用那群書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煩死人噁心死人的呂本中(二)
呂本中剛來見他的時候,孔彥舟本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這不過是王慎派來求和的信使。
禮物他孔某人照單全收,至於這仗嘛,老子現在兵強馬壯,正佔上風,怎麼肯罷手。
當即就扯碎了王慎言詞卑恭的信件,叫眼前這個糟老頭滾蛋。
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老酸丁不但沒有狼狽的滾回黃岡,反堂而皇之地搬進他的中軍行轅裡,與裡面的一眾文吏談笑風生,對政務指手畫腳。
這個時候,孔彥舟感覺到不對勁,一問,才知道這個呂老頭竟然是個大人物。他的祖上出過兩個宰相,門生故吏遍天下,呂家更是淮右望族。這中軍行轅的文吏和官員都是本地人,彎彎繞繞幾乎每個人都能跟姓呂的扯上關係。一論起排行,所有人都要喊他一聲呂先生,以晚輩侍之。
這呂本中是王慎的人,如今卻高坐孔彥舟中軍行轅,在政務堂裡隨意取閱案牘文獻。可以說,整支孔彥舟軍隊就好象脫光了衣裳的婦人,完全對人家敞開了。
看到這一幕,孔彥舟當即就想殺人。可轉念一想,這老狗還真不能殺。一殺,那就是與自己手下那群文官書生為敵,和整個地方士人為敵,後患極大。
看來,得派人把他給押走才行。
正在這個時候,呂本中卻主動找到孔彥舟,傲氣沖天地擺了一通家譜,說了一番祖上的榮光和在地方上的勢力,又冷笑著道,孔將軍大概以為老夫是王慎的幕僚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慎一個黃州防禦使,小小的正七品武夫,老夫乃尚書省員外郎,天子近侍,因為女真入寇,不得以流落到黃州,他王道思在老夫面前也得規規矩矩。這次之所以來見你孔彥舟,一來是不忍心看到蘄、黃兩州百姓再受兵災,特來說合,二則是借道,等到女真撤兵北歸,也好回老家看看。你孔彥舟我是知道的,以前是我大宋朝的官,現在反了,將來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又受招安。到時候,大家都要同朝做官。你手下的官吏大多是老夫的門生晚輩,都是沒什麼本事的,這蘄州政務被他們搞得一塌糊塗,老夫就不能不管了。對了,給我找間屋安頓好,還有,若是有面容皎好的女子,也送兩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