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若隱若現的高聳宮牆彷彿匍匐的巨獸,陣陣陰風浩蕩如潮,透著一森冷詭譎之感。
剛來到魔宮門前,紀太翰便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姿勢放得極低。
“紀太翰拜見司徒魔尊。”
“嗯......”
寂靜中,一聲慵懶沙啞的回應聲從魔宮內飄出,彷彿是某種低吟,讓紀太翰渾身一凜。
突兀地湧出一股磅礴魔力,眨眼之間便將紀太翰捲了起來,拖拽進了魔宮深處。
片刻後,一座幽暗宮室內。
“就在不久前,石師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季凌娥手下一位叫做季十一的魔僕所殺,西方魔域的諸位嶺主皆可證實此事。”
“而其之所以能夠憑藉化神期修為越級誅殺洞真境圓滿的石師弟,是因為他身上有一件道器......”
紀太翰跪伏在地,垂眸俯視著用某種晶石所砌的地板,語氣卑謙而恭順。
“道器?”
坐在人面王座上的黑袍老者驀然打斷了他的話,凝聲問道:
“是什麼樣子的道器?”
紀太翰遲疑了一瞬,而後連忙應道:
“是一柄長劍......觀其威能,至少在七品之上。”
“哦?”
短暫的停頓之後,老者微微頷首,緩緩言道:
“大魔羅之爭本就是生死有命,各憑本事,殿內四位魔尊以及其他魔域皆不得干涉。”
“根據此前定下的規則,石封堯的死只能怪自身實力不濟,即便他是我們空冥天門下弟子,本尊也無法出面指摘什麼。”
“事已至此,季凌娥上位已經是板上釘釘,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聞言,紀太翰心頭頓時一緊,神色凝重地解釋道:
“現在弟子對大魔羅之位絕無非分之想,實不相瞞,我已經徹底得罪了季凌娥,她日後定會對碎玉嶺趕盡殺絕。”
“弟子在西方魔域經營數千載,自問手下還有不少嫡系勢力,哪怕季凌娥當上大魔羅,一時間也不可能在明面上拿弟子怎麼樣。”
“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弟子曾發下心魔大誓支援她上位,其又身具大義名分,若無魔尊庇護,弟子早晚會被尋機除掉.....”
“你倒是挺誠懇。”
老者嗤笑了一聲,慢悠悠地端詳了紀太翰半晌,似乎在判斷他是否說謊。
紀太翰沒有說話,只是恭敬地垂眸,默默等著對方的答案。
須臾之後,老者哈哈一笑,枯朽的手掌從袖內探出,一張猙獰恐怖,慘白至極的面孔憑空浮現。
接著這張面孔上面沒有任何五官,上佈滿了暗紅色的詭異紋路,看起來格外滲人。
見狀,紀太翰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卻不敢有絲毫異動。
下一瞬,這張麵皮便朝著他貼了過來,宛如有生命一般,覆在他臉頰上不斷蠕動,直至完全融入進面板下面,沉寂下來。
“您這是?”
紀太翰只覺一陣毛骨悚然,額頭上沁出豆大汗珠,身體繃得筆直。
這時,耳畔響起老者的聲音:
“找個機會單獨出現在那名魔僕面前,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你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