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殷靈到底是什麼?我和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死時的模樣?”他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在不斷擴大又擴大。
“死時的模樣?”喬御雷勉強笑道,“你在說笑吧?”
“你明知道我沒有。”高澤愷皺眉,猶豫了又猶豫,終於說道:“那種感覺我死也不會忘記。”
太真實了!即使情景是如此荒謬。
喬御雷臉色微變,莫非,殷靈曾經試圖帶澤愷走入前世?
“你是如何看見的?”他沉聲問。
“夢中。可是,我剛剛感覺到痛苦得快要死掉的時候,我便突然醒了過來。”
喬御雷暗中鬆了口氣,拍拍高澤愷的肩道:“只是一個夢嘛,別放在心上。走出這個大門。你便又是原來的高澤愷了。”
一切荒謬的根源都將消失,他保證。
“嗨!總經理!我們都是來接你出院的哦。”
高澤愷還想說什麼,門外忽然湧進一大群人來,都是在碧水村工作的員工。
兩人對看一眼,同時住了嘴。
“今天都不用上班了?”高澤愷咳嗽一聲,表情嚴肅地問。
啊?眾人面面相覷,衝到前面的幾個人甚至瑟縮了一下肩膀。
“不上班的人扣掉今天的工資。”他邊說邊往外走。
什麼?大家哀號,心裡懊悔死了。早知道這樣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誰知道會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去呢?
“不過——”高澤愷站住,回頭,片刻流轉的眸光彷彿帶著笑意。
呃?笑?不可能吧?大家揉揉眼睛,仔細揣摩上司的表情。
“為了感謝大家這麼關心我,今天我擺席,謝謝大家的盛情厚意。”他頓一頓,無人拍掌。
他挑眉,繼續道:“今天沒有完成的工作,晚上可以加班,加班費照付。”
“哦!萬歲!”眾人歡撥出聲,鮮花如雪片般拋向高澤愷。
殷靈躲在窗外的梧桐樹上,偷偷地微笑。
他已經脫去了那身白色的病員服,一身菸灰色的西裝,挺拔颯爽的身姿在人群中顧盼生輝。這樣光芒四射的高澤愷,是值得她驕傲的。她的心裡浮動著淡淡的喜悅。只可惜,以後,就連這樣偷偷看他也是不能了。
喜悅夾雜著悵然,幽幽地,彷彿連空氣也沉寂了許多。
那一頭,高澤愷不知道又說了句什麼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笑聲中,他卻驀地抬起頭來,一對黑眸直直向她射來。
明知道她藏得很隱蔽,他不可能看見她,但她還是本能地縮了縮肩。
“對不起高總,我來晚了。”人群之外,丁謙揚高了聲音,得意洋洋地走進來,那樣的恣意飛揚,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嗯。”高澤愷淡淡地看他一眼,沒說什麼。
“丁助理,總經理剛才正說要請客呢。”有人說道。
丁謙彷彿沒有聽見,筆直地走到高澤愷身邊,湊近來。神秘地說:“高總,您聽過這樣一句話沒有?'物有異狀,人必有異相‘?”
高澤愷豈的身子僵了一僵,睨著他,“怎麼說?”
“您大概也看見醫院後牆外那棵妖樹了吧?”他頓一頓,驀地提高了聲音,“也就是說,這家醫院不太乾淨。”
“啊?”眾人將信將疑,但一對對眸子卻興趣盎然地打量著四周。
“那又怎樣?”高澤愷不動聲色。
“高總,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向您報告。”丁謙遲疑著,像是難以啟齒,眼底卻閃著狡黠的眸光。
“你說。”
“就是您給我的高氏企業的股票和地契全都不翼而飛了。”他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