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普羅旺斯,她回頭看,卻是魯佩斯太太。
“夫人您好,快請進。”汪曼春急忙笑著迎上去。
魯佩斯老先生是一位文學教授,更是組織在普羅旺斯的同志,汪曼春本就打著學習文藝復興時期文學理論的幌子留在這裡,這時與魯佩斯先生、太太也成了極好的朋友。
“夫人有什麼指示嗎?”汪曼春跟魯佩斯太太在客廳坐定。
“下星期在巴黎有一場新年名流沙龍,我跟先生收到了邀請函。眼鏡蛇要見你。”魯佩斯太太慈愛的拍拍曼春的手。
“眼鏡蛇?”曼春疑惑的問道。
“沒錯,眼鏡蛇。”魯佩斯太太又說。
“馬上又有一位同志要轉移,你們扮作姐弟,送他去巴黎之後,我們會在巴黎的房子裡等你,然後在那裡過年。”
“好。”曼春點點頭,“那位需要轉移的同志怎麼稱呼?”
“他叫青瓷。就是你們中國的那種器具。”魯佩斯太太用法語艱難的描述著。
汪曼春瞬間愣住了。
“你需要帶青瓷到巴黎,交給菸缸。你認識她的。”魯佩斯太太看曼春呆愣的樣子,急忙晃晃她,“汪小姐,您還好吧?”
“哦,我很好,夫人。我已經明白任務了。青瓷什麼時候到?”
“後天下午,他自會來找到你,我和先生後天上午就去巴黎,你們必須在後天午夜到達巴黎。咱們一起跟菸缸見個面。”
“那……眼鏡蛇會到嗎?”汪曼春輕聲問道。
“不,他不會去。但是你們馬上就會見到。對了,你跟青瓷的接頭語是這個。”魯佩斯太太很認真的用中文說,“您知道百樂門有一首歌叫《月圓花好》嗎?我知道,很好聽。”
汪曼春點點頭,起身送魯佩斯太太出門。
晚上,汪曼春果真收到了眼鏡蛇的電報,只是說明新年沙龍上要見她,並沒有說護送青瓷的事。
百樂門。
月圓花好。
青瓷?
很好,終於要見見這個自己“曾經”拼命保護的人了。
【十三】
“阿誠?!”
“汪曼春?!”
普羅旺斯這個夜裡並不平靜,汪曼春怎麼也沒想到是阿誠敲開了她的門。
阿誠顯然沒料到情況是這樣,他愣愣看著魯佩斯太太說的青蔓,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那個在雨天裡跪在明公館門外的汪曼春。
“啊……您知道百樂門有一首歌叫《月圓花好》嗎?”
“我知道,很好聽。”汪曼春現在幾乎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你先進來。”
“汪小姐,你怎麼?”
“阿誠,你什麼時候進的組織?”汪曼春關死門轉身劈頭蓋臉的罵下來。“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事情,你跟著師哥去好好學經濟做學問有什麼不好嗎?”
“我還沒問汪小姐呢,青蔓怎麼會是你?”
“阿誠,請你聽清楚,我這個代號級別比你高!”汪曼春腦中完全混作一團,有什麼東西似要噴薄而出,但就是隱於迷霧。
“我師哥呢?”汪曼春氣道。
“他還在巴黎大學教書。他不知道我入了□□。”
“你……”汪曼春語無倫次,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汪小姐,你入黨恐怕大哥也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哥不是個喜好政治的人。”汪曼春說著說著有些心虛。
她為什麼總是有種瘋狂的感覺,不論是“夢”中還是現在。
“你回巴黎,會見師哥嗎?”汪曼春拿出晚飯招待阿誠,心中仍是惴惴。
“我回去首先得偽裝好我一直在那裡,至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