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哥看出來我剛剛執行完任務。”阿誠無奈的說。
“如果見到他,千萬不要提起見到我。”
“當然,我一直在巴黎郊區上學住宿舍,汪小姐在普羅旺斯讀書,我為什麼要提到你?”
汪曼春漫不經心點點頭,等待著夜色臨近。
一路上還算平靜,直到巴黎火車站,見到魯佩斯夫婦和菸缸後,汪曼春才放下心來。
阿誠跟著菸缸離開,兩人並沒有過多的言語。回到魯佩斯夫婦在巴黎的房子裡,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汪曼春把東西搬進客房,馬上搬出電報機開始工作。一連串收了好幾份電文,曼春忙著翻譯,魯佩斯太太這時候端了粥上來。
“汪小姐,歇一歇再忙吧。”
“麻煩夫人了。”
連著幾封電文都是關於人員調動的,不少是要調回國開展鬥爭。汪曼春感覺形勢不是那麼樂觀。
“你需要做一些準備,因為新年沙龍去的都是些上流人物,你作為我先生的學生,肯定會有不少文學界的人物來與你交談。一定要注意隱藏,我們懷疑有日本間諜。”
汪曼春眼神一沉。
日本人?
那這個沙龍就有趣多了。
青蔓還沒有執行過任務呢。
她是不是要把那個身份亮出來了呢?
曼春無意識的轉著手上的櫻花戒指,細細思索,自己在普羅旺斯找到的,原田左善的日記本中的內容。
【十四】
巴黎中心的一座高階酒店,在夜色中燈火輝煌。聚光燈下來來往往的皆是這座城市中有頭有臉的名流名媛。大廳中各界人物聚在一起問候敬酒,歡聲笑語,是不同於上海的另一種繁華,更加的捉摸不透。
曼春選了一條黑色的長禮服裙,魯佩斯太太皺了皺眉,她總覺得年輕的女孩子不該穿這麼深沉。這張面孔畫了稍微濃了一點的妝,盡顯嫵媚,也略約有了些那個“汪曼春”的影子。
曼春跟在魯佩斯夫婦身後,在那一群老學究前彬彬有禮,謙虛好學,相談甚歡。老教授們皆是感嘆魯佩斯先生怎麼收了一個這麼好的學生。
“用你們中國話說,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曼春謙虛的笑笑,“先生過獎了,對於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學方面的研究,我的論文仍是有些見識淺薄,有機會希望各位多多教導才對。”
“汪小姐也是中國上海人吧?”另一位教授夫人上前拉著曼春的手,向魯佩斯太太說:“巴黎金融界有一位翹楚,也是中國上海人呢,他是我先生同事的學生呢。”那位夫人四面看看,指著大廳另一角說:“看,那個年輕人就在那裡。”
曼春回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是她仍舊愣在了那裡。
明樓西裝革履,拿著香檳侃侃而談,風度翩翩一如當年。
曼春腦中一股腦的冒出來許許多多的畫面。
“我還能信誰?我誰都不能相信。”
“就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不會。”
曼春彷彿看到明樓舉起槍,面無表情的向自己扣動扳機。彷彿子彈再一次穿過身體。心臟那裡莫名其妙的疼痛。
“汪小姐,你怎麼了?”
“哦,沒事,來來往往的人我沒看清楚。”
那位夫人笑了笑,拉著汪曼春回頭指過去,“你看,就是那個黑頭髮的紳士。”
汪曼春再一次回頭,直直碰上明樓的目光。
他帶著金絲邊的眼鏡。
就算隔著整座大廳,曼春也知道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哦,夫人說的是明樓先生。”那個極其欣賞曼春的老教授說,“他過來了,好久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