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下,淡琉璃雙眸折射出淡淡光輝是那樣迷人深邃,深重華厚的黑綢大袍覆著那纖瘦直筆的身子上,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背抵在一片混亂腥雨,微微一笑——那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她來了!心似被什麼撞了一下,他朱唇輕抿,指尖一顫。
靜謐的空氣驟然狂風疾起,隨風翩翩起舞的長髮迷亂了他霧靄的雙眸,衣袂拂飛,凝視著她的雙眸似破曉的晨曦瑰麗柔和,他朝她伸臂……
靳長恭只感到腰間一股力道,已被猝不及防,或者說從來不有防備地被擁進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城樓上的眾人下意識遮面擋風沙。
待風緩沙停時,尚來不及繼續逃路,便被高臺上那一幕詭異而唯美的景象震驚在原地。
那惡魔一般的紅衣男人竟不顧城下的廝殺,亦沒有理會城樓上的混亂,似世界已經只存在一件事情,緊緊抱著一名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黑衣少年。
風捲雲舒,天空澄碧,他們就像遺世孤立,纖塵不染世俗,相擁於城頭。
“奴才想你了,陛下。”他聲音低啞輕聲道,氣息噴撒在她耳畔,染上了不可思議蠱惑的魅力,一貫殘忍的薄唇,此刻竟滿足而溫柔地揚起。
靳長恭感覺心一悸,渾身似被羽毛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她對這種感覺很陌生亦有些尷尬,掩飾一笑,猶豫著是推開還是……最終她遲疑地拍了拍他的背,道:“才分開多久,想什麼?”
“可是為什麼,就算您站在奴才面前,奴才還是會想念呢?”花公公媚長的眼睛微挑,卻將她更抱緊幾分,盯著她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竟有衝動用雙唇去摩挲,那觸感是否如想像中般柔軟香甜。
十二星煞看著相擁不分的兩人,嘴角抽搐,他們神人般的主子,不會真看上那個荒淫無道的暴君吧,就算表忠心也不用這般含情脈脈地表吧!?
靳長恭蹙眉,她怎麼覺得自己被他調戲了嗎?可一想到他對她的忠心耿耿,心中疑惑又被壓下,只覺得分開一斷時間不見,這廝愈發的不正常了。
第四十九章 你有病,得冶!(糾正章節)
“趕緊收網了,這些‘魚’我還要拿來換錢呢,死光了可虧大了。”她掰開他摟在腰間的手,又嫌棄地瞪著他一臉花式妝容。
“粉不要錢啊,有你這麼塗的嗎?”
“沒要錢,別人送的。”花公公委屈地眨了眨眼。
靳長恭一愣,還真不要錢啊!
花公公秀氣似女子的眉葉微挑,眸光溢位一絲笑意,卻依舊掩飾不了懷中的失落,好想再將陛下再拉回來抱著,軟軟的香香的,他舔了舔嘴唇,意尤末盡。
他得到靳長恭的示意,瞧著身後十二星煞那見鬼的表情,鳳眸微眯警告地輕咳一聲,只見他們臉色一僵一個醒神,立即揮起手中的黑色短旗。
隨著他們的動作指揮,高臺凹凸牆槽一陣“咯吱”與“轟隆”聲突兀地響起,只見堅固的牆體原來奇巧設計前一方方箭臺,每隔一段距離便聚集著三兩成群的弩箭士兵,密密麻麻森冷的箭矢在陽光下泛著寒意,而馬蹄踏步聲驟然響應,四面八方原早已埋伏的步兵與騎將也圍堵在廣場。
這些弩弓箭設計是一個蒼國有名工匠大師是用來捕捉獵物,如今造反的礦工們被箭網一群一群射下固定在結實的網中動彈不得,網上布有刺釘一掙扎便痛得嗚嗚叫喊。
剩下一部分驚見埋伏暗叫不妙,散開伙便欲逃,畢竟他們生來便是平頭老百姓,哪裡受得了這種仗勢,急得面青面黑,冷汗淋淋,卻仍舊如夥散的螞蚱被官兵以雷霆之勢迅速圍捕了起來。
這時十二區的大夥才明白中了朝廷的陷阱,牧興用力擋開一撥官兵,渾身溼透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