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子應有的風度。
“你可知我在這城外等了你多少天?”
張華屈指計算:“我在信上說會在初二回京,今日已經是二十一日了。”
“自初二那一日開始,我日日在這城外等候,每日太陽初升之時便到此,一直到明月高懸。”
張華心中感動,但他們兩人是肝膽相照的好友,雖然分別已久,相隔萬里,卻一點也無損兩人之間的友情。張華笑道:“我一看見有這麼多女子在這裡,就已經猜到了。若是我再不歸來,只怕全京城的婦人都日日到城邊來看你這位美男子。那時候,不僅城中的男子會買兇殺你,恐怕連進出城的交通都被阻塞了。”
潘岳苦笑著搖搖頭:“德真本也在此地等你,但他只來了三天,就說受不了這些女子的騷擾,再也不敢前來。”
張華笑道:“京城最著名的兩大美男子都在此處,卻是為了等我一個落魄書生,豈不是羨殺旁人。”
潘岳嘆道:“日日如此,實在也是恐怖之極。幸好你回來了,再過幾日,只怕我會被這些女子拆骨食皮。”
兩人把臂上了素車,車上已是滿載鮮花,連座位都被鮮花埋住了。張華道:“許久不見,你仍然是一出遊輒滿載而歸,我在你的身邊,也被這鮮花洗去了許多酒氣和俗氣。”
潘岳仰天長笑道:“酒氣也就罷了,若是連你也有俗氣,這世上便無不俗之人了。”
馬車緩緩而行,車後仍然尾隨著不原離去的婦人,沿途更是見到許多婦人爭相觀看,只望潘岳能夠注意到自己。
忽見一匹青驢拉著一輛小車走了過來,車很小,低垂著青帘,車前也不見有車伕,僵繩一直伸入到車簾之內,大概是車主人自己驅車。
不過是一輛極不起眼的小車,但奇的是潘岳的車伕一見那車迎面而來,立刻恭恭敬敬地將馬車拉向一邊,讓開道路,似乎車上坐著的人是很緊要的人物。
而潘岳則整衣站起,拱手而立。
他這樣的反應倒是把張華嚇了一跳,潘岳即有才名,又相貌俊美,為人便頗為輕狂,能被他放在眼中之人,寥寥可數,就算是見到了皇帝,也不見如此恭順。
張華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安仁,你做什麼?”
潘岳見他仍然箕居於車上,連忙將他拉起,低聲道:“車內便是長安城中第一美才女賈南風姑娘,你在幽州日久,想必是從未聽過她的名頭。”
張華心中好笑,他何曾見過潘岳如此禮數週全地對待一個女子?心中不由暗自猜測,那車中的女子該是怎樣的神仙中人。
青驢小車從他們車前經過,車內人似乎也看見了潘岳,車簾輕輕掀起,只見一個小巧玲瓏如同玉墜般的姑娘坐在車內。姑娘著一身士子的青衣,身上全無半分脂粉之氣。因為身材纖秀,乍一看之下,讓人誤以為那只是一個小男孩。但姑娘的臉上卻長著一對黑白分明極聰慧的眼睛,盼顧之間,燦然生輝。
張華心裡一動,好亮的一雙眼睛,這姑娘定必是慧質蘭心,否則不會有如此清徹之中帶著幾分犀利的眼神。
並不覺得南風的美有多麼出眾之處,當然是個美人,只是若被稱做京城第一美才女,是否有些過份了?
兩人目光輕輕一觸,南風卻不似世俗的女子般現出嬌羞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在車上拱了拱手,氣派和作風都如同一個青年士子。
潘岳臉上露出的笑容連張華都覺得過於諂媚,他還從未在他的這個密友臉上看見過類似的表情。潘岳向來遊戲花叢,風流倜儻,從來不曾真將一個女子放在心上。但他此時注視著南風的目光,分明就是在刻意地告訴南風,他這個京城第一美男子對她暗懷愛慕之心。
“南風姑娘是去詩社嗎?”
“不錯,今天午兒起了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