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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淚頓時撲籟籟地落了下來。

木老頭疑惑地看了許靜一眼,卻沒敢多問。

“對了,你們知道範飛的家屬在哪嗎?他手臂上的子彈把他的一根動脈打斷了,還卡在骨頭裡,造成他體內持續性大出血,我們考慮要馬上做個手術,把那顆子彈取出來,把動脈給修復一下,但這樣會導致他在手術中進一步出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過這一關。所以現在馬上要他的家屬簽字同意,我們才敢做手術。否則的話,他如果死在手術檯上,我們可沒法交代。”祝清皺眉道。

“我……我就是他的家屬……”聽到這幾句話,許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抽噎噎地說道。

“咦,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他的家屬嗎?”祝清疑惑地說道。

“我是他女朋友,不行嗎?”許靜跺了跺腳,咬牙叫道。

“呃……行,行……”祝清被嚇了一跳,然後趕緊把病危通知書遞了過去。

許靜接過那張紙時,雙手抖得就像風中的落葉。

人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之一就是已失去,而這張薄薄的紙片,就是一種最無情的宣告。

許靜的手冰涼冰涼的,她捏著那根簽字筆,抖抖索索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兩個字寫得就像蚯蚓在爬,是許靜十歲以後寫得最醜的兩個字。

………………

幾分鐘後,剛得到訊息的丁詩晨和冰非墨便在賀青梅、顧天翔的陪同下緊急趕到了縣人民醫院,見到了滿身鮮血、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的範飛,還見到了許靜遞給她們看的那張病危通知書,也知道了範飛找不到匹配血漿的事情。

“飛哥,飛哥,你醒醒呀,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你不能丟下我呀,嗚嗚……”見到範飛人事不省,又看到了那張病危通知書,冰非墨頓時覺得天都塌了,再也顧不上隱瞞自己和範飛的戀情,抓著範飛的左手,淚如雨下。

冰非墨好不容易才在這世間有了一個親人,沒想到剛上著晚自習,便忽然接到了這個噩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等她趕到醫院見到範飛這樣,更是哭得肝腸寸斷。

“阿飛,我是詩晨,你聽得到嗎?”丁詩晨也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撫著範飛的臉龐,在範飛耳旁柔聲說道。

丁詩晨雖然拼命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眼淚還是情不自禁地滑落了下來。

賀青梅本來已走到範飛的病床前,但見到這副情形,先是一愣,然後便明白了範飛和自己這兩位得意女學生的奇妙關係,只得嘆了口氣,硬生生地退了兩步,把空間留給了冰非墨和丁詩晨。

一旁的顧天翔見了這情形,也十分詫異地看了好幾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然後在賀青梅耳旁嘀咕道:“賀老師,你看她們……難道……”

“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賀青梅瞪了瞪眼,心煩意亂地打斷了顧天翔的話。

顧天翔苦笑了一聲,只得停下了話頭。

丁詩晨和冰非墨在範飛耳旁呼喚了半天,但範飛這一回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了。

“病人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很可能醒不了了。還有什麼話,就趁上手術檯之前趕緊說吧……”一旁的祝清醫生輕咳了一聲。

“說什麼呀,他什麼都聽不到了!”冰非墨哭著說道。

“他聽不聽得到是一回事,你們說不說是另一回事,也許他的潛意識能聽到呢……”祝清無奈地說。

冰非墨和丁詩晨聽了這句話,都是愣了一愣,然後各自對著範飛的一隻耳朵輕聲說了起來。

她們慌亂中也沒想到,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聽清兩隻耳朵裡傳來的話語的。

賀青梅深深地看了範飛兩眼,然後識趣地和顧天翔退出了病房外。

“賀老師,你怎麼眼睛都紅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