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羅溟只來得及單膝跪地,雙手握住他的肩膀急切左右檢視,確認了他毫髮無損之後,這才堪堪鬆了口氣,彷彿筋疲力盡般深深垂下頭去,抵在徐臺硯額前。
“我還以為……我差點以為。”
羅溟滾了滾喉結,聲音嘶啞:“我以為,你死了。”
徐臺硯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失笑:“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這樣。”
他拍了拍羅溟的肩膀,安慰道:“我這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不過用一命來換看到你這一面的機會,似乎也不虧?”
“臺硯。”
羅溟不贊同的眼神。
不過他上下掃視了徐臺硯幾眼,卻又慢慢嚴肅起來:“你是怎麼脫險的?”
秋白素的事情,祈行夜曾暗中叮囑過他關注,羅溟很清楚【春日雪】一直瀰漫,從未停止。
徐臺硯身陷汙染核心卻安然生還,令羅溟起了疑心。雖然他希望徐臺硯沒事,但汙染物會這麼善良的放過徐臺硯?是否是……【春日雪】,汙染物吃掉了徐臺硯,頂替了他的皮囊?
不愧是多年搭檔,徐臺硯一打眼就知道羅溟在想什麼。
他優雅翻了個白眼,一掌拍在羅溟額頭上,無語將他的頭扭過去,指了指小煤球消失的方向,將自己剛才的經歷和所見說給他聽。
“黑球?”
羅溟不解:“那是什麼東西,以前從沒見過。”
“那你可能要問祈行夜了。”
徐臺硯攤手,誠懇道:“那和□□糖一個q彈質感的小煤球,一看就是祈行夜的崽。屬於是不做dna也能認出來的程度。”
——商長官回國,祈行夜在機場看著商長官懷裡的小煤球,紅了眼眶咬牙切齒:你什麼時候有了我們的崽?別狡辯了,這小黑球球一看就是我的崽,它都會哼我的曲子!
徐臺硯一頓驚悚,趕緊晃了晃腦袋,將自己恐怖的想象從腦海裡晃出去。
羅溟皺眉,看著搭檔怪異的舉動不解。
但更不解的,是從各個隊員那裡發回的彙報。
不僅是羅溟本隊隊員,還有其他所有接受羅溟指揮的調查官和專員,所有人都一頭霧水,迷茫卻異口同聲的說,自己遇到了小煤球。
所有人口中的版本都高度相似。
生死危機的汙染戰場上,黑暗突然間席捲一切,將本來正與調查局和專員纏鬥著的汙染物吞吃入腹,解救眾人與生死之間。
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甩了甩黑霧化作的大尾巴,輕巧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速度快得追都追不上。
而等眾人反應過來,危機已經解除了。
“像狗一樣歡快搖尾巴的小煤球?”
接到彙報的林不之身形一頓,溫和從容的俊容都有些怪異,他挑眉,追問:“你確定?這個描述……是真實的嗎?”
彙報的長官:“……局長,我很想用盡可能嚴謹的字眼向您彙報,但是。”
他瞥了眼指揮基地外蹦跳得正快樂的小煤球,聲音飄忽:“相信我,這就是最貼合的描述了。”
雖然很離譜,但是真的。
局長,你懂我現在恍恍惚惚的心情嗎?
長官:活得久了,什麼鬼都能看見……
林不之皺眉,卻在結束通話電話,轉身對上秦偉偉關切的目光時,恍然大悟。
——哦!
他懂了。這個描述,說的不就是祈行夜嗎?
林不之掩唇深思:祈行夜,什麼時候變成小煤球球了?還是帶尾巴的。
秦偉偉差點因為林不之沉思的目光急死:“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前線怎麼說?”
林不之不打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