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比如有人進不去家門向我求助。”
商南明移開視線。
祈行夜鬆了口氣,心有慼慼。
他心裡嘟囔:怎麼有種自己是十惡不赦大壞人的錯覺?
祈行夜半蹲在大門外,沒有光,就完全憑藉耳朵和手感,將鐵絲插進鎖眼之後側耳細聽,內部聲音細微的不同在他耳中是不同的音符,代表不一致的高低起伏。
而只要找到屬於一把鎖自己的聲音——“咔,嚓!”
門鎖應聲開啟。
祈行夜直起身,無辜聳肩:“基本技能?很簡單?有手就行。”
商南明:“……假裝你說的對。”
祈行夜小聲呼喚著中年女士,小心翼翼推開房門,但房間內依舊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模樣,滿地狼藉,沙發和床鋪上衣服被褥起伏,看不出哪裡藏了人。
他小心繞過地上的雜物,儘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雜音。
貓一樣踮著肉墊行走。
但越向內走去,祈行夜越覺得詭異,心中逐漸肅穆。
房子裡有沒有人所帶來的感受,是不同的。即便有人睡覺但不回應,房子也會有屬於“人”的溫度,因為人的存在而留下痕跡。
像動物圈地盤做標記。人的地盤本能退化,但氣味和溫度,依舊隱性的在標記。
祈行夜去過沒有活人的墓地,在荒村久無人住的房子裡睡過整夜,也感知過城市的溫度。
其間細微的不同,他能夠感知。
而這間房子,沒有人的溫度。
反倒像是墓室,陰冷,潮溼,如同死亡,令人不寒而慄。
房間不大,祈行夜很快檢查過一圈,他轉身向商南明搖頭,失望道:“沒有人在。那位女士不知道去哪了……”
“身後!”
商南明猛地一聲低喝,打斷了祈行夜。
祈行夜一驚,瞬間回身,手中長刀橫在胸前本能格擋。
“鏘!”
黑暗中伸過來的手吃痛縮回。
祈行夜定了定神,在有了明確提示之下,慢慢意識到,自己身後的那面牆,黑色凹凸不平。
牆角處,似乎有一道暗影,與牆壁融為一體。
而那人影在他剛剛檢視時,始終都站在角落裡,無聲無息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即便他從角落旁邊走過,也沒能察覺。
直到對方主動發起攻擊。
“我的,頭。”
那人形聲音嘶啞,緩緩向祈行夜伸出手,指向被祈行夜本能擋在胸前做盾牌的金屬箱。
“我的。”
“將我的頭,還給我。”
那人形一步,一步,遲緩的從牆壁邊走向祈行夜,伸出的手似乎準備強行搶奪。
祈行夜穩步後退,與那人形始終間隔著距離,趁此時間他快速打量那人形。
很正式的工裝打扮,都市白領,放在熙攘人群中不會引起注目的存在。
但對方,沒有頭。
憑此一項瞬間脫穎而出。
祈行夜保證,他要是在路上突然看到個沒有頭的傢伙,一定也和昨晚那些打求救電話的目擊者一樣,絕對不會忽略過去。
“頭可以給你,但你要先告訴我,住在這的那位女士去哪了?”
祈行夜試圖挽救一下。
但頭顱對汙染物的吸引力,著實強大。
在被祈行夜拒絕的瞬間,汙染物突然暴起,迅猛衝向祈行夜,像被飢餓逼瘋的猛獸,瘋狂撞擊向祈行夜。
“咚!”
祈行夜掄起手中金屬箱,不慌不忙的等汙染物已經近在身前時才出手,狠狠敲擊在汙染物的膝關節和肘關節上,眨眼的功夫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