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把一個近兩百步外,正在奮臂向外遊的明軍射了個通透,他的嘴裡噴出一口血水,很快就翻了個身子,變得仰面朝天,隨波逐流了,只有腦袋上給射穿的那枝箭桿,還樹在湖面之上,血淋淋的箭尖上,鮮血與白花花的腦漿混在一起,被月光照耀,現出一絲詭異的恐怖氣息。
周圍的幾十名吳惟忠的部曲親兵齊聲喝彩:“將軍好箭法。”
“吳將軍神箭!”
“將軍,你的這一招神箭絕技,什麼時候能教教小的啊。”
吳惟忠面帶得色,收起了弓,笑道:“叫你們平時好好操練,戰場上總用得著,看吧,這一下就能多射中遠處的敵軍,多有斬獲。”
那副將嘟囔了一句:“唉,可惜啊,這些屍體都是在湖裡的,沒法割取首級,也算不得軍功啊。”
吳惟忠的雙眼一翻,沉聲道:“慌什麼,沒船不會自己造嗎?東邊不是有片樹林,現在趕快砍伐了去造小船,然後下湖撈屍體去,動作要快,要不然這些死鬼給湖裡魚蝦吃了,就無法算人頭啦。”(未 完待續 ~^~)
第一千六百三十九回 明將的末日
副將面帶喜色,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將軍,南邊好象還有小股的敵軍在分散逃跑,您看這????”
吳惟忠沉吟了一下,擺了擺手:“無妨,幾隻小魚小蝦,不用費力,撈人頭才是正事,反正不是從大營裡逃出來的,也不是我們的作戰目標,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好了。來人,快去造小船去,明天午時要清點戰功,可別落下了!”
天狼軍大營中,已是一片火海,左中右的三座大營,早已經化為灰燼,三更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風勢已經漸漸地平息下來,可是在這一片蘆葦蕩中,火勢仍然很大,近六萬明軍的精銳,四萬多已經在火海中化為一片焦屍。
而剩餘的一萬多人,也早已經失去了組織,在一片片的火場中,三五成群,幾十人一隊地負隅頑抗,但是在步步推進,盾林槊陣的天狼軍面前,這樣的抵抗卻是那樣地微弱,幾乎很少有人能衝近天狼軍五十步內。
這些明軍將士往往是剛出火牆,就被天狼軍的弓箭手們瞄準攢射,成了一隻只帶火的刺蝟,倒在離天狼軍陣線前二三十步的地方。
西營,朱武與朱璉被圍在了一片小高地之上,周圍的親衛已經不到百人,悍將胡榮,為了掩護他們撤退,早已經葬身火海之中,這對白天還意氣風發的兄弟,現在早已經失去了威風,他們的臉上一片煙火之色,頭髮散亂,朱武的身上插了三枝羽箭,這會兒幾乎已經站不起來,若不是給朱璉攙扶著,只怕早已經倒下了。
朱武長嘆一聲,眼中寫滿了不甘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兄弟,今天,今天怕是咱們兩個,就要折在這裡了。”
朱璉的眼中淚光閃閃,激動地說道:“不,大哥,兄弟我會保護你衝出去。”
朱武厲聲道:“夠了,兄弟,大哥的腿已經不行了,跑不動了,要衝,也是讓你衝出去才是。只是,只是我們衝了這麼久,都沒有衝出去,你看,南邊也全是,全是天狼軍的騎兵,我們,我們就是出了火場,也不可能生還的。”
一陣破空之聲傳來,火牆的後面飛進幾十枝羽箭,缺乏盾牌和重甲的那幾十名親兵護衛,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去撥打,但仍然有十餘人中箭倒地,剩下的七十餘人,全都組成了人牆,擋在了朱武兄弟的面前。
火牆外傳來一陣整齊的吶喊聲,帶著明顯的義烏口音:“放仗,免爾等一死!”
朱武哈哈一笑:“我朱武只有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朱璉和其他的幾十名悍匪也跟著叫道:“只有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火牆之外,李沉香搖了搖頭,向著站在前面的五百名弓箭手做了個向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