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這樁生意,在家裡照顧易爸爸。
“頭回來,他的風度很不錯。聽說我生病,就沒強求,事後還送了人參過來。”易爸爸說,“但兩個月後,他又來了一回,這次就有點過分了。”
韋東山堵住了散步回家的易爺爺,求易晃救命。
易晃雖然做這種工作,可是家裡並不外傳,鄰居都是不知道的。看這麼一個人堵著門,鄰居好奇的目光很是給易家找了一陣子的麻煩。
之後,易家遭過一次賊。易家住的小區門禁非常嚴,小區裡佔地廣大,生人一般頭幾回來根本摸不到門。而每個保安都是正規武警學校畢業,認得每一家的每一個業主,來個新保姆都要特意問一聲的。小區內還有派出所,有警察值班。
這種情況下,易家遭竊,保安和警察第一時間到現場,竟然什麼也沒查出來。警察和保安都說“這是老手乾的”。
失竊的東西是家中的幾樣藏品,但掛在牆上的唐代名畫不拿,擺在桌上的明代水洗不碰,偷走的竟然是七座鐘。
因為家裡有個八鈴,易爺爺就喜歡收集古鐘,挑那不貴的,買幾樣擺在家裡。
然後這七座鐘,不管大的小的,全被人搬走了。獨獨放過了枕邊像個孩子玩意的八鈴。
這樁失竊案,易家沒有追究,見警察說查不出來就算了。因為他們懷疑是有人衝著八鈴來的,只是來人沒眼力,獨獨漏了真寶貝。
又過了半年,韋東山託人求購易家八鈴的複製品。不過他同時也買了很多別的風水物,只要是有點靈驗的,不管正奇全都買了。當時易晃就說這人在作死,這麼買別說救命,不要命就不錯了。
最後韋東山果然死了。
易爸爸嘆道:“黃泉路上無老少啊。”
不管是好人壞人,是二十幾歲、三十幾歲還是四十幾歲,死了都是可惜的。因為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不管是萬貫家財、如花美貌,還是機智百變、位高權重,都轉眼成空。
過了兩日,恰好是個大晴天,易爸爸開車,帶著全家人和秦青一起回了老家。
這裡經過再開發後,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荒村,而是建起了乾淨整潔的街道、商店與學校。
車走在公路上,旁邊就是拓寬的河道,雖然眼前的景色已經完全不同,但秦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陰間易家廟所在的位置。從高處落下時,她看得很清楚。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告訴車裡的其他人。
她已經明白了,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易家新建的祠堂是在遠離市區的郊縣的村裡,附近聽說有很多回來找老家的人在此地捐錢蓋祠堂,易家來的時候,附近的村子為了爭搶他家還吵了好幾架,直到易爸爸交過錢後才不再吵架了。
秦青聽的時候一愣一愣的。
車子剛進村,村裡的孩子就圍了上來。秦青有點緊張,因為跟著車的不止是七八歲的小孩子,有的看起來都有十八九、二十多了。他們好奇的跟著車子,易爸爸說:“這是等咱們下車的時候給他們煙抽。”
以前是給孩子散糖,現在糖不管用了,他們要煙。
車停下來,易爸爸遞出去幾包煙,孩子們就散開了。
他們提著鮮花素果香燭等往祠堂走,易爸爸還跟路邊的人說話。
一個婦人喊:“回來看看?”
易爸爸笑著說:“看看。”
易媽媽小聲跟秦青說,“我們在這裡蓋祠堂,他們就跟我們認了親。”不過這個親是瞎認的,並不算這個村裡的人。
婦人喊:“中午在這裡吃飯不吃?”
易爸爸喊:“去鎮上吃!”
婦人笑著喊:“鎮上貴,在我家吃吧,給你們殺頭羊!”
嘻嘻哈哈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