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玉道尊神情略凝道:“離空之劫仍是要來麼?”
羅湛道尊道:“師弟不必憂心,按照上諭所言,只待我等那位師弟到來,統御混域,遙馭諸方造化之所,便可大事無憂。”
渺玉道尊點了點頭,從上諭來看,這位師弟乃是祖師所收末徒,是唯一可能成就煉神之人,若得其來,以其之能,那麼諸般危難想來皆可化解。
羅湛道尊這時問道:“陳稷梁可是到了麼?他溟滄背後之世尤其重要,涉及那造化之所,卻是少不得他們。”
渺玉道尊言道:“其所居渾域非是上流,到我這裡總會耽擱一些。”
羅湛道尊唔了一聲。
渺玉道尊道:“師兄,彼輩功行淺弱,在諸脈之間只可算是末流,來與不來,實無所謂。”
羅湛道尊道:“儘管如此言,往日也就是隨他們去了,可其等渾域勾連之所在,恰是關係到上諭交代,少得他們卻是不成。”
渺玉道尊道:“那我稍候便派人前去催促。”
羅湛道尊道:“不必如此,上諭之事,其等不敢違命,在此等候就是了。”
高穹大山之上,又一道氣浪滾過,落下來後,露出一個清氣盈身的老道,其眼眸之中,充滿意趣,身後則是跟著一個看來十七八歲的青年道人。
只是二人方來至金闕之前,清光一閃,有一個魁梧道人現身那裡,負手上下看了老道一眼,略帶諷意道:“陳稷梁,怎麼,今次還是你來麼?你溟滄一脈莫非無人,每次只叫你這個侍奉童子到來?”
陳稷梁聽得此言,卻也不惱,呵呵笑道:“原來大濰上真,老朽拙手笨腳,承蒙祖師不曾嫌棄,做得一任掌門,可並無多少建樹,現下做個跑腿的,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大濰道人見他言語中涉及祖師,哼了一聲,不敢再多言,怕犯了忌諱,況且陳稷梁儘管不是祖師弟子,可從輩位上講,卻是遠在他前,足可與上面道尊同列,也不好做得太過,狠狠瞪了一眼,就拂袖離去了。
青年道人以神意言道:“師伯,這位大濰掌門好歹也是一位上真人,怎麼言行不似一位修道之士?”
陳稷梁道:“不然,他洋洪一脈最是講究直舒性情,若不這樣,才是奇怪,你看他往日不言,只是在心裡壓著呢,現在眼見我溟滄一脈很快將再無用處了,自是忍不住要宣洩出來。”
青年道人言:“果真要遵那上諭行事麼?可師伯也不是說,從未聽祖師說過此事,況且便真有那上諭,那也是給他清沉一脈,又與我溟滄何干?”
陳稷梁搖搖頭,帶著青年道人往殿中臨時宿處行去,半途中時不時會撞到一些同道,皆是相互稽首道禮,只是他能感覺到,隨著那件事即將到來,眾人對自己態度的明顯發生了變化。
青年道人也同樣是發現了,他憤恨道:“可惜我溟滄一脈缺少玄石,難以跨過那一關,至今沒有真陽道尊,否則此輩焉會這般無禮!”
當年太冥祖師所立每一渾域之中,都有一支或數支脈流傳下,再加上祖師弟子所傳,足有數百之多,不過真正祖師直傳,也不過十餘,只是現在皆以三大正宗為首。
實則要論出身,溟滄派也是正流,背後同樣獨佔一片渾域,奈何至今為止,門中也不曾出得一名真陽道尊,以至於無法說得上話,甚至還因為這個緣故隱隱被一些宗脈所排擠。
陳稷梁入到宮中不久,就有一名傳諭之人到來,其言:“陳上真,渺玉道尊知你來了,請你過去一敘。”
陳稷梁神情一肅,道:“老道這便前去,尊使容我先與師侄交代幾句。”
他走到一邊,對那青年道人關照道:“喬師侄,今時不同往日,寂常道尊不在,渺玉道尊與羅湛道尊本就不待見我等,不定會找藉口尋我錯處,你若遇事,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