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伯。”
陳稷梁將一枚圓環袖中拿出,法力往裡一灌。
光芒之中,浮現出一個模模糊糊的道人身影,見了陳稷梁,道:“陳師兄,我那兩位師兄可曾為難你?”
陳稷梁嘆道:“若只為難我倒也罷了,這次言明要我助其拿得那造化之地。”
那道人看去絲毫不曾慌張,仍是語聲平穩,道:“這麼說來,他們這是下定決心了。”
陳稷梁沉重點頭。
那道人言:“還未到山窮水盡之時,洵嶽師兄以往曾留下一道法符,若是遇到麻煩,可尋他出面,我本是不欲太過麻煩他,可這個時候,為了宗門之事,我卻是不得不請動他了。”
陳稷梁道:“師弟既能喚動寂常道尊,那此事還可稍作緩和,只是……”
那道人言:“只是此法只能拖延一時,若那離空之劫為真,那麼我這兩位師兄終歸還會繼續打我溟滄派主意的,是故我等還需自己想辦法,待此次兩界連通之後,我會親自下界一回,希望能尋到那玄石。”
陳稷梁嘆道:“難啊,就是能拖延兩界連通之後,師弟尋到玄石,也不是匆忙之間可以成就,況且兩位道尊恐也不會給我等這個機會。”
那道人堅定言道:“哪怕還有半分可能,都要一試。”
陳稷梁一想,點頭道:“也好,而今不知下界宗門如何了,師弟可順便前去一看。”
那道人言:“往日就聽清綱言說,他有一位弟子氣魄格局,能德稟賦勝他百倍,其若統御宗門,必能光大溟滄,我若無法成就,此物尋到了,也還可交託於他,不使我溟滄一脈在我輩手中沒落。”
此刻相隔不遠的道宮之中,大濰真人魁梧身軀坐在石椅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一名弟子行步見來,他抬頭看去,沉聲問道:“如何?”
那弟子一個俯身,道:“師父,那陳老道出來時倒是不露聲色,看不出什麼來,可弟子卻是打聽過了,兩位道尊已是令他配合上諭行事,如此看來,其等所在那一處渾域必會被奪。”
大濰真人精神大振,道:“好。”他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笑道:“好啊。往日他溟滄派仗著獨佔一片渾域顯得處處高我一頭,等到無了根腳,看其等還能如往日這般神氣否。”
他倒不是覬覦那處渾域,他十分清楚,就算此處真被奪走,也沒自己的份,只是單純看不慣溟滄派而已。
如今百數宗門,有些是太冥祖師弟子所傳,有些則是祖師正傳,可不管什麼脈流,若是沒有道尊坐鎮,那麼幾乎都是尋得三大正宗攀附了,洋洪派而今就是如此。
可溟滄派這一脈自始至終卻是立身極正,從來不曾屈附於哪個大宗,並且還獨自佔著一處莫大渾域。
這就讓大濰真人很不服氣了,本來大家都無真陽在上,早早就應該和光同塵,為何偏偏你能例外?
若是別派,就算心裡和你不對路,或者暗中不忿,可也都面上維持和氣,可洋洪派卻需直舒性情,越是順由本心,越是功行暢達,故他從來不掩飾對溟滄派的不喜。
他重又坐回石椅之上,冷笑道:“有兩位道尊在上排布,想來再過得幾日,我等就可去溟滄派那片渾域作客了。”
而另一邊,渺玉道尊來至玉宮之中,見得羅湛道尊,言道:“師兄,我已是見過陳稷梁了,把該說之話已是與他說了。”
羅湛道尊點了點頭。溟滄派對待他們從來不卑不亢,也不像其他宗脈一般唯他們號令是從,可縱然如此,他卻起不了反感之心,反而佩服他們志氣,平時反會給予一些尊重,只這般做是否會引來他派對溟滄更多敵視,他就管不了了。
可不管如何,唯有出得真陽道尊,才有話語權柄,所以他根本沒去問陳稷梁是否答應了此事,因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