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權聽了此言,卻是收斂了方才狂態,認真看了對方几眼,緩緩抬手,還了一禮,道:“賢伉儷到此,想也不是做客品茗,當是來取司馬性命的,便讓我好好領教兩位手段了。”
武真人道:“尊駕恐是誤會了,雖我夫婦二人到此,但只我一人與尊駕相鬥。”
司馬權有些意外,不過他也並未因此小看對方,既然敢一人邀鬥,當是有幾分底氣的,於是便不在多言,身形急劇後退,轉瞬退去千里。
巫真人此刻也是退去一旁,但看司馬權行遁如此之快,比料想之中更是厲害,不由神情凝重,遠遠傳音道:“天魔可變化無形,師兄與他相鬥,需得小心了。”
武真人點了點頭,他此來與天魔相爭,可以說準備完全,把所有可能情形都是事先想到了,當然不會不去防備此節。
於是把身一晃,轟隆一聲,背後一道形如金環的法相猛然張開,內中金光如珠,靜守不動,外間無數劍氣環旋,呼嘯來回,他法體則踏於旋動罡風之中,衣袂獵獵拂動,一聲叱喝,就裹挾身周無窮劍氣,朝前衝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金衝虹陽鏈,朝易金劍煞
司馬權看武真人殺了過來,嘿嘿一笑,把袖一兜,身化魔煙,飄忽而退,不令其挨近。
武真人自不肯鬆手,在後追逐而來。
這一追,就是過去半個時辰。
他見司馬權絲毫無有上來交鋒之念,卻也並不急躁,只穩穩跟在後面,他料到天魔在虛天之中存身,必有依仗,多半會用上耗敵之策,對眼下這等情形,心中就已有了準備。
且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有半分遲疑焦躁之念,否則叫天魔看了去,必會變本加厲,反覆利用這一點弱處做文章,是以越到這個時候,越要露出一副不怕磨斗的模樣來。
果然,司馬權見他不疾不徐,既不過分接近,也不奮力急追,猜測他當是不怕耗磨功行,且這麼鬥下去,對他自身損折也大,真正算得上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而他也有畏忌之處,要是此回退敵付出代價太多,難保無人來撿便宜,故再有一刻之後,他就不再退走,而是頓下身形,轉了過來,袖袍向前一蕩,放出千里魔煙,向著武真人所在之處滾滾壓來。
此等層面鬥法,因兩人之間相隔甚遠,單一攻襲手段不說傷敵,就是到得對手面前,也需片刻光景,那時對手便不去躲,也可從容找尋得合適手段應付,是以唯有以勢取勝,法力波盪動輒數百上千裡也實屬常事了。
武真人也是謹慎,他深知自家知曉鬥法經驗不足,那就先不冒進,而是做好防備,不給對方以可乘之機,然後才說得上戰敗對手,此刻看見對方出手,也是做出一番中規中矩的應對。
把法力一個轉動,金環法相之外,瞬時劍氣暴漲,如瀑橫流,與那魔煙衝撞在了一處。
這一場比拼,卻是無聲無息,魔煙擅能汙穢法力寶物,然那劍氣分作縷縷絲絲,似斷似續,往往還不等被汙,就先被斬殺陰毒。故那魔煙雖逐步侵吞劍光,然每前行少許,就破散一些,到了最後數里距離內時,已是淡若至無,絲毫無法構成威脅了。
武真人見其勢微,刷地一甩袖,頓起罡風,將餘燼盡數掃開,身前只留下澄空一片。
司馬權看在眼中,忖道:“這人根底深厚,行事謹嚴,正面交手恐難輕易撼動,不如用神魂侵略之法試一試他,看他如何抵禦。”
在東勝洲時,他曾以神魂侵奪之術制壓住至少兩位洞天真人,後來若非霍軒以身引動天陽之氣,勾動純陽火力過來煉他,也未必會輸得那麼徹底。
當即一動念,分出一道分神,變化為無形之氣,往前撲了過來。
武真人忽覺一陣陰風過來,然而他卻是恍若未覺,不閃不避,任由其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