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
那分神一入其識海之內,見其端坐一隻光華四射的劍盤之上,就要衝了上去吞他神魂,可方才一動,頭頂上方忽然有一道形如長劍的金光射下,正正斬中身軀,其一聲哀嚎,就被絞殺乾淨。
司馬權在外忽感自覺那侵入分神被滅,不由咦了一聲,有些驚疑不定。他一轉念,覺得對方法體之中當是藏有什麼剋制他神魂侵奪的法器,但一瞬間就毀他分神,連是什麼也未曾看了清楚,卻也是令他警惕不已。
武真人此回既來降魔,自是對天魔手段有過一番詳研,他在身軀之內早是煉入了一道“大元正心劍”劍光,此乃是元陽門中殺伐真器,所謂“正心”,就有剋制諸邪,殺退心魔之效,司馬權不知就裡,當然上來就吃了一個虧。
他先挫得對方一手,知此時可趁勢反攻,於是劃手一指,一撥身旁劍光,就有萬千白芒橫展千餘里,轟然殺奔出來。
司馬權卻不欲硬接,把身一轉,頓化無形,意圖就這般避讓開來。
巫真人看得眼前一亮,傳音道:“師兄何不以元一劍迫他顯形?如此不定可以重創這魔頭!”
武真人認真一想,卻是搖頭。
屈如意曾告誡他,驅用這“元一重嶽劍”需動用不少法力,故要慎用,他是準備留作殺招來用的,現下方鬥幾回,還不知道對面手段如何,是以還不到祭出這法寶之時。
不過他也不會錯過這等試探機會,伸指一點,金環法相之內,有金珠翕然一動,電射而出,去得百里,轟然爆開,頃刻輝光如輪,烈烈金氣,散如熾陽。
他所煉功法名為《朝易金劍煞》,而此中卻是煉入了一縷天陽烈火,與霍軒當年所使有異曲同工之妙,最能剋制魔物,不過此書講究的是修煉出一口純陽劍氣,是以放出來時,卻更為犀利鋒銳。
司馬權無形之身躲過劍氣自是不難,但在這純陽利芒衝突之下頓時無法堅持,不過在曾在此之上吃過一虧,此刻敢這般素無忌憚用出,自是因為已有了應對之法。
他先自放出魔煙,把那外界劍氣抵住,而後摸了出來一塊寶鏡,此鏡極是古怪,鏡面漆黑一片,不見半點光亮,使法力一催,此間所有純陽劍氣如受牽引,皆是往裡投去,不過數個呼吸,便就吸盡,再起袖一抹,又將之收起。
巫真人方才見武真人不納己見,倒也不生氣,雖言旁觀者清,但對敵之人自有考量,此刻見司馬權翻手之間就脫身出來,不由暗歎果是自己家夫君看得更準。
司馬權擋下這一輪攻勢,自也要禮尚往來,一抖手,一朵白蓮飛出,橫飄虛空,不多時就欺到那金環法相之前。其輕輕一晃,竟然好若虛影一般晃過劍氣,輕易突至內圈之中。
武真人臉上一肅,他不識此寶,但不難從中辨認出陰穢之氣。
這回他卻未再如何上回一般不做抵禦,“正心劍氣”畢竟只一道劍氣,有其極限,能斬殺一縷進來分神,卻未必能抵禦住這等陰穢法寶,何況以自身法體為戰場,縱是贏了,也必留有後患,是以拿一劍訣,腳下一口金光池之中頓有氣焰飛起,憑空降下數寸,而身周圍則多出一層無形劍障來。
左道蓮本是直奔他法體而來,但與那劍障一觸,卻是猛然一顫,被一股大力震了出去。
其轉身一繞,似要設法從別處破入,然而試了一圈下來,卻發現上下四周,無論從哪個方位過去,都是被對方護住,絲毫無有半點縫隙可鑽。
司馬權瞧這法寶侵入不進,卻也未曾將之收起,而是其任由在左近徘徊,此舉好比刀劍懸首,始終對對手有一個牽制,不叫其完全放開手腳。
武真人乃玄門修士,對此等陰穢之物極是厭惡,故立刻調運數道金光上來,欲要將之驅走,然而這法寶看著飛遁緩慢,可一見有威脅之物上來,卻又閃躲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