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尚算方便,可是到了後來,卻只能看到一些殘破碎片,這說明這些修士人數變得越來越少,不是傷亡漸多,就是為了躲避妖物,各自分散走脫了。
不過如此一來,目標也是小了許多,他只管追攝著那最為強盛的一股氣機便可。
但到了這裡,他也是發現了一樁事,不管入到此間的修士跑到何處,那些妖物總能找了上來,這一定是有某種追攝的手段。
他思忖下來,這些妖物極可能是依託亂漩氣風來找尋目標的,究竟是與不是,抓得一兩頭過來檢視便知。
此事並不難為,到處都是這些妖物,只需放得氣機出去,就可引得過來。
計議拿定,他便照此施為,不過一日之間,就抓了數頭過來,這些妖物只憑本能行事,若不是精元充壯,身軀強橫,幾與野獸無疑,稍施手段,就已把情形弄了明白。
此輩之倚仗,果是著落在那風氣漩流上,每一頭妖物兩腋之下都是長有一對“悅鼻”,可藏風聚氣,外感諸靈,每回有外氣經行,立能辨別出來,下來便會匿去身影跟在背後,一旦目標鬆懈疲憊,就會突然現身,將之殺死,再化為腹中之食。
是以他只要有辦法令這些妖物引路,無需自家辛苦去尋,就能找到尚還存於此間之人。
此事極是容易,這些妖物無甚智慧,只需設法篡改了其等識憶,甚至令此輩把他視作主人也不是不可。
下來他稍運法力,渡了一縷念種過去,不過一二時辰之後,捉來的這幾頭妖物俱是變得俯首帖耳,乖順無比。
他笑了一笑,道:“既為我做事,而今賜你等一個名諱,喚作‘豐蝠’便是,這便尋去吧。”言畢。他一揮袖,將之都送到了外間。
那些豐蝠被圈入到法舟上來時,一頭頭都是有氣無力,此刻一回到風漩之中,恰似如魚得水,立時精神百倍起來。
根據腦中被灌入進來的識憶,很快就藉助悅鼻找到了幾縷氣機。只是這裡卻出了一個小小意外,幾頭豐蝠並不往一處去,而是分作了幾撥,看去是幾個不同方向。
張衍並不感到意外,既然自己能發現這妖物擅長追攝氣機,那麼前行之人幾次吃虧下來,也不會不作防備,定是有佈置什麼巧妙佈置的,眼前情形,才是正常,甚至越難尋到這些人,越是可以證明其等還存活於世上。
他起神意觀往許久,最後確定了一處,便命所有豐蝠繼續朝此方向行去,自己則是穩穩跟隨在後。
有豐蝠這地主引路,下來行路卻很是順當,而且他還發現一個好處,只要此輩不主動招呼,那麼同類也少有上來的,甚至在靠近之後,也對法舟對視而不見。
如此平安行了十多日,當中轉了不下數十個方向,終在亂風之中見得一巨大水團,在天中徐徐滾動,並有潺潺流淌之聲傳出,觀之好如明珠露水,清涵鏡澈,凝如琥珀。
張衍望有片刻,此物聲勢不小,卻只有些微氣機外洩,足以見得塑造此水之人極是不凡,而且觀此法路數,也有幾分熟悉之感,知是找到了正主。
只此刻他並無法望見內裡情形,略作思索,就下得摩空法舟,朗聲言道:“敢問汨澤宗道友可是在此麼?”
此刻水團最深處,有一座金殿,內中正圍坐有九名道人,皆是閉目持坐,手捏法訣,身上清光如水盪漾,而在眾人之中,卻有一個法壇,處處皆是禁封符籙,可即便如此,還有絲絲縷縷的汙濁妖氣冒洩出來,只是到了一挨近到這幾名道人身前,就被緩緩化去穢濁,最後變作清氣飄散來。
坐於法陣正面的,乃是一個玉貌雅姿、神清氣寧的道人,其頭梳道髻,身著一件五雲遮海衣,背後有清水流光,正是汨澤宗掌門郭舉贏,他聽得外間聲音傳來,睜開眼目,沉吟道:“莫非有同道尋到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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