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一名修士詫異道:“我等到這裡已是千數年了,便是有人來尋,也早便到了,在這個時候想起我等來了?”
一名身形略胖的道人心下一動,道:“莫非是史真人請到人了?”
又有一人出言道:“史真人出去已是數百載,若是做成此事,當不會不出面,這問話之人,分明就不是史真人。”
那胖道人言道:“莫不是妖物弄鬼?或是那惑妖又上門了?”
郭舉贏沉思片刻,道:“不可妄下論斷,待我來問上一問。”他清聲言道:“不知是哪一位道友到此?”
張衍聽得裡間有聲傳出,便回道:“貧道張衍,溟滄派門下弟子,今遵太冥祖師之意,來餘寰諸天之內找尋神物,途中從同道口中聽得,汨澤宗一眾道友失陷此處已是千載,卻始終也無人解救,因思及同脈淵源,不可置之不理,故來相尋。”
“什麼?若是此人所言未真,莫非外間這一位莫非就是祖師言說的有緣之人麼?”
在座眾道人聽得他來歷,都是神情大動,不由坐直了身軀,一改方才模樣,此言不管真假如何,畢竟是涉及祖師,容不得他們不慎重相待。
郭舉贏神情也是鄭重了幾分,不過他心下知曉,能平安尋到這裡之人,不管到底是何身份,至少這身修為是做不了假的,似這等人物,也不會去冒認他派祖師,十有八九是同脈修士,只他仍是謹慎,問道:“敢問尊駕可有憑證?”
張衍道:“貧道有印信在此,可予諸位道友一觀。”他起袖一揮,那印信飛出,在半空之中大放光明,那燦芒居然無有遮阻,直直照入那水團之中。
郭舉贏見此,目放異彩,也是將自家掌門印信取出,在那光芒之下一轉,此印居然微微震顫起來,知是對方身份不假,他露出笑容,將印信收好,道:“來人,把水關之門開了,請了這位張真人進來。”
眾人也是神色振奮,等了這許多年,他們本以為至少要再耗上千年才有脫身之望,那時不知道這裡還能剩下幾人,而若有外力相助,不定就能解開此局。
張衍在外忽聽得水聲陣陣,那抱守在一起的水團忽然敞開,露出一個平直水道來,他微微一笑,並沒有飛遁入內,而是落足其上,邁行入內,每舉一步,腳下水道生出諸多變化,待百步之後,恰好到了一座金殿之內。
此間站著不少修士,主位之上是一名中年道人,他在澹波宗中見過畫像,認得這正是汨澤宗掌門郭舉贏,此人對他打一個稽首,道:“張道友,我等在此看守禁印,無法離得陣位,請恕不能出來相迎了。”
張衍笑了一笑,還有一禮,道:“郭掌門言重了。”
他看了下四周,當時汨澤宗有兩名凡蛻真人及六名洞天真人到此,此間卻有九人,那當是其餘跟隨前來三宗修士。只是這裡只郭舉贏一人有者凡蛻修為,卻不見另一位沈真人,也不知到了何處。
郭舉贏請了他入殿,待眾人上來一一見禮後,就請了他坐下,問道:“道友此行來得幾人?”
張衍笑道:“只貧道一人來此。”
郭舉贏不由露出異色。緩緩點了點頭,道:“道友不愧是祖師直傳門人。”
旁側那些修士都是露出驚容,他們可是知道亂漩流空的厲害的,不說那些妖物,只是那些無處不在的飛騰氣旋就令人難以應付,當初他們一行千多人,最後活下來的,恐怕也就是在座這些了。而張衍能居然一人穿渡至此,且看去一派輕鬆之色,其一身神通法力委實令人難作想象。
張衍看了一眼那滿是封禁的法壇,見其上有淡淡妖氣冒出,便道:“我觀道友這處,似拘禁著一頭妖物。”
郭舉贏嘆道:“正是,不瞞道友,當年到此之後,我等被這一頭妖王盯上,沈真人舍了性命,才將其封禁在此,可此妖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