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獨角。
一道金光衝破雲層,朝著這處飛來,那道人吹出一口氣,那光華猛然停下,盤旋兩圈,落下來化為一枚飛書。
他伸手一摘,把飛書拿過,看有片刻,不覺神色振奮起來,他搬取出來一座兩界儀晷,擺在空地之上,而後站起,抖了抖袖,把一條手臂袒露出來,而後另一手起一指在上一劃,頓有絲絲縷縷金色血液流淌出來,待手心之中攥有一把後,就往儀晷之上一灑,下來立刻退開幾步,彎腰欠身,做出一副恭謹之態。
少頃,自儀晷中噴出一道金色長虹,飄蕩靈光之中,裡間站著有一個人影,雖自這處看去能窺得全貌,但偏偏給人予一種頂天立地之感,好似無有界限可以容納下此人。
那人影俯視下來,並有一個雄渾聲音傳下,道:“交代你的事可是有訊息了?”
魁梧道人神態更顯前輩,躬身言道:“正要回稟老祖,弟子方才收得書信,那張道人此刻正從雲陸之上下來,周邊無人相隨,是否此時動手?”
那人影道:“可能確定是此人正身所在麼?”
魁梧道人露出肯定之色,道:“弟子有十足把握。”
那人影十分果斷道:“我稍候會將送得一頁綱書過來,此事就交由你來辦。”
魁梧道人激動言道:“弟子不會有負老祖信重,只是以此人神通,或許會提先察覺到什麼,是否要請青碧宮之人遮掩天機?”
那人影言道:“不必多此一舉,你只要在此人趕往陣門之前祭出那一頁綱書便可。”
魁梧道人連忙低頭,道:“是,謹遵老祖吩咐。”
那人影未載多言,交代完這些後立便隱去。
魁梧道人卻仍是立在那裡,雙目盯著儀晷直看,稍候,但見靈光大幕接連閃爍了幾下,隨後一張大小與人彷彿的書頁自裡緩緩自裡擠了出來,他連忙上前,十分小心的接過。
待拿至手中後,他連連唸了幾個法訣,那書頁飄飛起來,最後鑽入眉心之中。下來又把兩界儀晷收起,隨後就駕動雲筏,認準一處方向遁走。
張衍自出了雲陸,就往下行來,只是才飛遁有半刻,心中驀然覺有一股警兆,好似惡氣籠罩在身,他不由眯了眯眼,這般感應前所未有的強烈,意味著對方所擁有的手段很可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這要想躲開,那也是簡單,去得赤陸之中就好。
不過他很快否決了此念,即便去了那裡,到時再遁出,也是回到原處,來人雖可能不總是守在那裡,可既能找到他,那想必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辦法,要是這麼做,反而是交出了主動權出去。
況且對方能算計他一次,亦能算計他第二次,今次躲了,下次還有可能碰上,那時在得知他有這等本事後,可能會佈局更為嚴密。
在考慮過這裡利弊之後,他決定不作迴避,而是在此直面對手。
不過他也不是不做準備,凝聚法力,不斷化演出一張張法符,準備到時用作防身。
又行出一個多時辰,驀然之間,他只覺身軀一頓,似被一股偉力困住,竟是無法再做遁行,此竟是來得沒有分毫預兆。
抬首一望,往那源頭所在尋去,卻見頭頂之上有一張遮蔽蒼穹的金色書頁,此刻以傾天之勢緩緩往下壓來。
他目光陡然變得幽深無比,方才所祭煉的法符沒有一張拋了出來,因為他知道這沒有任何用處,對方並沒有用什麼特異複雜的變化,就是純以無法估量的龐大法力來壓制他,並一下罩定了所有過去未來,他能感覺到,恐怕無論自己化出多少分身,無論用出什麼神通道術,都不可能避開這一擊。
以他如今之能,就算是與斬卻過去未來身的修士相鬥,亦有很大勝算,故是夠確定,這定是某一位天主出手。不過天主不可能到得青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