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以對方應藉助了某種法器,跨界而來,既是如此,那必是無法久持。
心下有了這番判斷,他冷哂一下,並沒有選擇遁去赤陸,而是一聲清喝,起手往上一翻,一隻擎天大手就朝著那頁符書託去。
轟隆一聲,兩者接觸之地,頓時發出破碎之聲,好似天地開裂,而他身軀周圍,則有一個個玄空冥洞接二連三浮現出來,不絕生出,又不斷滅去。
此刻他身軀之中法力如洩洪一般湧出,那莫名之物源源不斷湧入進來,但是這還不夠,因為這消耗委實太快了,眉心之中的伏魔簡這時一震,霎時煉化魔頭精質,同樣勾動莫名之物,不斷彌補他損去法力。
仿似經歷了極其長久的一段時光,但實則只是過去數個呼吸。那一張書頁與他掌緣接觸之處有無數細碎裂痕生出,再逐漸蔓延出去,最後破裂為一片片金色碎片,天中罡風一卷,就化歸至無。
而少了此物,在那更上方,一名獨角道人身影卻是顯露了出來,其人此刻正驚愕無比的目光看著下方,滿眼都是震驚和不解之色。
張衍目光微閃一下,此人當便那是那施展那法器之人,不過此人其實已然死了,且是元氣耗盡,神魂不存,這刻望見的不過是其過去之影罷了。
這人並不重要,當只是那個背後出手之人的介引,憑此恐怕難以查出算計他之人的真正身份。
他淡笑了一下,就算外在痕跡消失無有,但這也不等於沒有其他線索留下,袖口一抬,將那陰冊目薄拿了出,並以指代筆,在上寫下了那頁符書展露出來的景象,這卻是以善功為酬賞,問詢此為何物,他雖並不認識,但餘寰諸天如此之大,定是有人知曉的。
果然,等了未有多久,其上就有一行行文字浮現出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欲斷江河浪更疾
張衍起目觀去功薄,待看下來後,終是知曉那是法寶何物。
其名為“舛元綱書”,唯有天主方可祭煉,此物可將天主一部精氣本元印刻其上,在鬥戰之時拋了出來,就等若其人親至。
只是這一部分不論你用與不用,都是無法收得回來,對天主而言,這便意味著自身永遠除去了這一部分。
而哪怕是渡過四劫的天主,也至多隻能印刻一十二頁,若有功行不到之人,那印刻更少,不過所被剝去的本元反而更多,能發揮出來的法力神通也是更大。
這東西真正厲害之處在於罩定過去未來,便將你全身精氣全數磨盡,在外界看來也只是一瞬之間,不會有那等曠日長久的鬥戰出現。
他這時又檢視了一下,發現善功被折去了少許,說明其上所言之語半分不虛。
這卻有些意思了,此事這涉及到天主隱秘,卻如此之快便有了結果,那背後給出這訊息之人,其身份也是耐人尋味。
他早便知道,在神物有緣人這個身份暴露出來後,自己就已是一腳踏入了一團漩流之中,不過只要有足夠實力立住腳,那麼任憑外間再怎麼風狂浪疾,都無法動得他分毫。
至於那出手之人為誰,他心中大約有一個猜測,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日後有得是時間去查證。
他思慮一定,正要轉身離去時,忽有所感,目光一側方向掃去。
只見遠端雲霧緩緩分開,豁開一條通路,有兩名青衣道人衣袖飄飄,自裡現身出來,這兩人渾身清氣籠身,居然俱是凡蛻修為,不過從氣機辨別,應都是初登門徑,尚未能斬得過去之身。
行在左邊那人看去像是拿主意的,高聲喚道:“對面可是張上真麼?”
張衍回道:“正是。”
那道人上來打個稽首,道:“貧道俗姓蘭,”又指了指另一人,“這位乃我同門師弟,姓蒙。”
張衍道:“兩位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