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談妥,此事倒未見得不能商量。”
燧兼青怔了怔,嘆了一聲,終是不再勸說了。
炅蟄重望向天中,言道:“貴方若要本王留下,本王便就留下,未知除此外,貴方可還有其他說道?”
嬰春秋道:“白王願意答應此事,足顯誠意,若按貧道本意,哪怕真將這驚穹山打得崩塌,也不會於此刻罷手,不過此事貧道無法做主,尚要稟明幾位上真,需請白王等上一等了。”
炅蟄點頭道:“那本王在此敬候。”
嬰春秋打個稽首,化一道劍氣清光,破開山海氣障,回去通天都御宮城之中,見了孟真人,得知兩位掌門已是回返,兩人便一同來至玉臺之前拜見,並將此事報上。
嶽軒霄聽完稟報之後,淡聲道:“山巒倒塌,還可重築,河水乾枯,還可再聚,但若是後輩弟子知我這處山門非是自家爭來,卻是他人讓出的,那不要也罷。”
張衍笑道:“這方地界算得上是山水秀地,山海界中獨此一處,若是毀去,倒也不好,不過嶽掌門說得也是理,到了如今,天鬼族中鬼祖盡亡,餘下之輩,生死不過在我輩一念之間,又何來資格與我說這些。”
秦掌門略一沉吟,他抬起手來,起指凌空一劃,一道法籙浮現在前,隨後此符飄飄而下,落至孟真人面前,道:“至德,你將此符帶了下去,送至晝空殿主手中,他知該如何做。”
孟至德接下了後,躬身一禮,便與嬰春秋一併退下。
司馬權在殿中不著痕跡的來回走動,他方才又是控制了兩人,而心神受到魔氣侵染的也有四五人,但他還是覺得動作有些慢了。
這處殿宇極為廣大,便是把山下湖泊搬至此處,也足可容納下來,而天鬼這些族主宗老在族人侍從簇擁之下各據一地,彼此說話也都是以密語傳音,他一個人行來步去太過顯眼。炅蟄此刻還立在殿上,一旦被其發現不對,恐怕立刻就要事機敗露。
他轉了轉念,決定把水攪渾,如此才好放手施為。
於是暗暗一催,一名被他暗中影響了心神的天鬼族主身軀一震,推開身邊人,來至臺殿之下,對著上面冷聲喝道:“炅蟄,你居然要把祖地讓與外人,我煩機氏絕不同意。”
燧兼青一皺眉,呵斥道:“大膽,下部賤民,竟敢直呼王上名諱?”
這名煩機氏族主露出譏諷之色,迴轉身來,看著諸部族主,大聲道:“諸位,我天鬼部本來與九洲修士一在西空,一在北天,可謂兩相無事,可炅蟄偏偏要假傳天外諭令,驅我諸部攻伐北天,我等不從,便威逼利誘,這數十年來,不知有多少族人死在外間,若能打贏,倒還罷了,可竟然又被九洲修士打到了宮城之下,現下又要將祖地讓與他人,我煩機氏堅決不從。”
“煩機族主說得不錯,”一名年長族老也站了出來,盯著臺上,肅容言道:“驚穹祖地乃歸我天鬼諸部共有,不過借給上九部暫居而已,王上做出如此決定,是否太過輕率?”
這名族老顯然頗有身份,這番話立時又引得幾人響應,更有不少人也是開口附和,一時殿前廣場之上響起了一片聲討之聲。
炅蟄面對指責,卻是一臉平靜,除卻上九部,下部之人在他眼中價值並不大,只是在九洲那邊未曾出來任何回覆之前,他尚需用到這些人,故是回道:“本王做這些,並非出自私心,而是為諸部億萬族人著想,”說到這裡,他稍稍一頓,才沉聲道:“諸位恐怕不知,三位祖聖恐是已遭不測。”
司馬權神色一動,他雖也猜到這結果,但並不敢肯定,未想炅蟄自家主動說了出來,這對天鬼部族心氣打擊無疑是極為巨大的。
看著諸部族主宗老聽得此言之後,都是變得彷徨恐慌起來,更有人大聲叫嚷,分明是不信此事,他冷笑一聲,抓緊時機,趁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