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念侵入到許多人心神之內。
而在內廷一片混亂時,外間炅蟄氣血分身則一直站在那裡,等候九洲一方迴音,許久之後,看到有兩道清光遁下,知是對方已然做出決定。
過去片刻,卻見有一方千丈大石自一名修士手中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之中,自上又分出無數飛崖,滿布天穹之中,而後有一道道光亮垂下,霎時將整座山巒及周圍漂浮島陸都是罩定。
嬰春秋站了出來,對他打個一稽首,而後回了己方陣中。
這番動作無疑已是表明了其態度,炅蟄微嘆一聲,把氣血分身化去,自門關遁回身軀之中。
他一持象鉞杖,自座上站了起來,道:“諸位,九洲修士已是回絕了本王所請,並不願放諸部離去,剩下唯一選擇,便是與其殊死一斗了。”
司馬權暗自冷笑,稍微催動了一下魔念,不遠處的炬顯立時跳了出來,他大聲言道:“諸位,我等未必要與九洲修士拼命,顯曾聽聞,那山陽氏雖被滅去,但族人並無受得多少損失,至今仍有大半餘部活在地淵之中,可見九州修士並不是非要將我斬盡殺絕,而我等只是下部賤民,又苦與他們這些上九部貴人陪葬?”
此間大部分天鬼族人都是下部之人,此番話頓時引起了共鳴,而且得知居然還有退路,原先想要與敵死斗的熱火頓時退去了不少。
爐毒悅也是站了出來,道:“說得不錯,我等如今身重如山,氣血耗損又是往日數倍,如何鬥得過九洲修士?不如就此投了他們,不定還有一條生路。”
炅蟄聽見二人言語,眼中不由露出厲芒,朝熾惑看去一眼,後者會意,背後隱隱有一張鬼面浮出,隨後一道極為隱晦的氣機傳下。
此是熾氏獨有神通,可以在短時引動天鬼族人胸中戾氣,並一定程度上控制其神志,上得陣後,更可令其忘卻自身,不顧一切的與人殊死搏殺。
很快,所有天鬼族人都是漸漸變得呼吸急促,目光呆滯,除了爐毒悅和炬顯等有數幾人,其餘受得魔念侵染之人也似受到了影響,眼中出現了掙扎之色。
司馬權也是察覺到了外間變化,他皺了下眉頭,忖道:“未想到還有這般神通。”
他轉了轉念,決定立刻動手,雖然眼下控制的力量與設想中比較尚還有些不足,也不知究竟能發揮出多少作用,但若不動,怕是自己的辛苦佈置會被此術攪亂。
他起了法力一催,遠處炬顯怒吼一聲,毫不顧忌自己氣血消耗,現了天鬼之身,怒吼一聲,腳下一踏,磚石開裂,同時身上焰火高揚,可見有無數赤芒迸發出來,殿前廣場頓被籠罩了進來,宮城也是震動不已。
若不是此處萬載以來已被天鬼歷代族主氣血浸透,堅固異常,怕是隻這一下,就會塌去半邊。
就在巨響聲中,炬顯變作一個身高百丈的巨人,身外燃火如日,邁著沉重步伐,向著殿臺之上三人迎頭撞來。
燧兼青怒叱一聲,道:“放肆,在王上面前,也敢賣弄神通?”
炅蟄目光冷漠,他一舉象鉞杖,聽得琉璃破碎之音,一道古怪光氣籠罩在炬顯身上,瞬時之間,後者渾身火炎以極快速度消退下去,便是身軀也在逐漸恢復原來樣貌,走不了幾步,就有兩道血煙從他三個頭顱之中飛了出來,與此同時飛出的,似還有渾身精肉氣血,不過一個呼吸後,他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好似如抽空了一般,變作一具軟塌塌的皮囊摔在了臺階之上。
炅蟄知道,這等挑事之人若不除去,自己這邊就可能先掀起一場內鬥,故是毫不猶豫施以重手,就是要震懾諸部族人。
不過他這用心註定白費,在司馬權暗中授意之下,包括爐毒悅在內的十餘人都是同時選擇了動手,紛紛對他與兩名長老發動了氣血神通。
驚穹山巔之上,好似有數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