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韓真人,確如那言曉陽所言,前些時日在設法溝通那雲鯨,已是離了月鼎湖許久,似想要找到直去鯨王身側的辦法,真人以為此法可成麼?”
方心岸認真想了想,道:“若是此前的碧羽軒,那是絕無可能,但要是這位韓真人,卻未必不能。”
那修士不解道:“這是為何?”
方心岸道:“南華派破滅之後,清羽門接手了其大部分遺澤,但陶掌門贈了不少法寶功訣給了這位韓真人,或許其中不定就有什麼法門可尋那雲鯨呢。”
那修士不由恍然。
方心岸道:“你且去吧。”
看著修士告退而去,他來至宿處,一入門,見一名面目森冷的道人盤膝坐於其中,趕忙上前幾步,躬身一拜,道:“弟子見過恩師。”
司馬權嗯了一聲,冷聲道:“你要小心,你等發現的那處聚落,這很可能是天鬼佈下的一個陷阱。”
方心岸訝道:“陷阱?”
司馬權道:“天鬼之間,彼此也有飛鳥銜書聯絡,知道你等在捕殺他們,換成是你,你會坐以待斃麼?”
方心岸道:“那弟子定然不會如此。”
司馬權道:“這便是了,為師在天鬼部族之中待了許久,深知他們的脾性,他們非但忍不住,還會設法做出反擊,不然休想再指望讓這些散落在各處的部族出力。”
方心岸想了想,心下凜然,問道:“那會否有妖聖出現?”
司馬權搖頭道:“絕然不會,若妖聖出手,也會暴露自身,為了你等數百個低輩修士,根本不值得他們如此做。”
方心岸心下略松,只要不是那等大妖到來,自己應該可以應付,便道:“多謝恩師提點,弟子會小心防備。”
司馬權不再多言,起身往外走去,身影卻是越來越淡,出門之後,便就徹底消失無蹤了。
月鼎湖湖心之中,泊有一艘百丈樓船,船中艙閣之內,言曉陽坐在上首,下方則站著一名英姿挺拔的年輕修士。
此是他言氏之中最為出色的弟子言子賢,修道五百餘載,在言曉陽不惜代價的支援之下,已是入得元嬰境。
言曉陽此刻沉聲言道:“子賢,只要你在此次鬥戰之中立下這大功,我阿姐退位之後,有我在背後支援,你就可一爭那掌門之位,你需記著,碧羽軒是我言氏一門的碧羽軒,絕不可落入外姓人手中。”
言子賢正容道:“真人說得是,碧羽軒掌門只能是我言氏族人。”
言曉陽緩緩點頭:“兩日後動手,你把我為你找來的法寶全數帶上,如此可多添一些勝算。”
言子賢道:“弟子記下了。”
言曉陽一揮手,道:“去吧。”
言子賢退下後,言曉陽看向外間湖水,神情有些複雜。
他姐姐言惜月修道近千載,許是感到壽數將盡,門下少接替之人,是以來至山海界後,與韓佐成育有一子,名為韓孝德,已是送去了清羽門修習功法。
而有了清羽門為倚仗,再加上韓佐成在背後出力,他已是能夠看見,未來掌門之位必會落在韓孝德手中,身為言氏弟子,他萬萬不願意看到這般景象,但言氏一門有傑出後輩,並擁有足夠聲望,就仍可撐住局面,不致把祖先創下的山門留給外姓,而此次征討天鬼部族便是一個機會。
十餘萬里之外,一處奇高山崖之上,韓佐成正指使著數十名弟子在栽種一種有著金黃葉瓣,莖葉如玉的花卉。
待種下最後一朵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來至外間,對著一名頗有威儀的美髯修士拱拱手,歉然道:“審師弟,有勞你久等了。”
審峒笑道:“韓師兄,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就不必說這等客氣話了。”
韓佐成也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