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未有此等所在,張真人自稱小宗,卻是謙言了。”
茅無為這時道:“何掌門,你莫非忘了,張真人與當年沈柏霜沈真人同出一門,沈真人在東勝開宗立派,距今已有數百載,也應算是我東勝修士了。”
何遺珠故作不悅道:“喬道兄此言差矣,那蟒部也在北摩海界立足,莫非也是我東勝修士了麼?”
見兩人一唱一和,話裡話外,卻是點出張衍背景頗不簡單,非是本洲修士,不可輕信。尤其故意說得大聲,叫臺下諸修也是聽見,其用意不言自明。
喬掌門先是皺了下眉,隨即又鬆開,聲音微冷道:“妖是妖,人是人,這裡外喬某豈會分不清,涵淵卻也還是玄門一道,非是那妖邪異類,兩位掌門多慮了。”
張衍這時朗笑一聲,道:“據貧道所知,東勝洲萬年以來,只出了兩位祖師,一位是那大彌祖師,飛昇之後,留下鍾臺、軒嶽兩家宗門,而另一人乃是荊蒼祖師,開創了小倉境一脈,而餘下別家大宗,無不是自他洲而來,細論起來,我涵淵雖不過晚人一步耳。”
何遺珠神色一滯,要說根底,確實只有張衍所說這兩家為東勝土著,而似他們這三派修士,都是數千年前自東萊洲渡海而來,繼而佔山開派,詳究起來,也算不得此洲出身,甚至早被覆滅的數家邪宗立派也比他三派來得久遠。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三派對外洲來人,也是更為警惕。
見場面略僵,先前一直未曾開口的陳淵這時出聲道:“喬掌門說得不錯,既是彼此皆為玄門弟子,又何必分個親疏遠近,何掌門,你說是也不是?”
何遺珠吃不透陳淵到底作何打算,不過話到如今,倒也不好再糾纏繼續下去,勉強點頭道:“陳掌門說得有理。”
喬掌門大笑一聲,先前臉上不愉一掃而空,道:“難得我四大派執掌在此聚首,當好好暢飲一番,些許旁枝末節,且不必再言了,諸位,隨我入席吧。”
諸人飲宴之時,惠玄老祖與嵇道人已是到了西南龍柱之外。
鍾臺門中元嬰修士俱是去了賀宴,此地僅有幾名弟子,自是無法阻擋二人。
兩道遁光在龍柱前轉了幾轉,就在一處碎石圍繞的石穴之前下,嵇道人把身影顯露出來,他看了看地下,那裡是一處早被清理出來地坑,黑沉沉深不見底,眼中不由浮起一絲莫名神采。
不過他卻並不急著往下去,而是回首望了望遠處飄蕩在天的“勝歌旌”,諷言道:“惠玄道友,鍾臺看來果是不放心與你。”
喬掌門把勝歌旌擺在此處,並非只是為了震懾三派修士,卻還有另有目的。
照先前計議,惠玄無論拿到何物,都需將其留下,而自己卻遠遁他走,裝作盜書而去。
而要是其存有異心,未曾按照先前計議行事,那麼這寶旗便會將其阻住,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眾多鍾臺修士趕至。
惠玄老祖淡淡道:“喬桓雋心中有何謀算,我又豈會不知,早就有所預料了。”
嵇道人問道:“這麼說來,道友當是有破解之法了?”
惠玄老祖沉聲道:“此事極易,取了道書後,若有人來接應,不妨交出,待旗門大開,再設法奪回來就是了,且他絕不會想到還有道友在此,合我二人之力,就算杜時巽親來,也是無用。”
嵇道人一怔,他不想方法如此簡單,不過再一想,卻是不失一個好手段,喬桓雋弄了這許多佈置,絕不會臨了不放他們離去,只要開了旗陣,那就好辦多了。
可他還有一個疑問,便道:“此處距飲宴之地不過三百餘里,聽聞那張道人擅長劍遁之術,用不了多時,便可追上我等,道友可有辦法應付?”
惠玄老祖面無表情道:“我那徒兒自會為我等斷後。”
嵇道人側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