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一訝,看了看沈柏霜,起手一拱,道:“那倒要恭喜兩位師兄了。”
韓王客連忙還了一禮,道:“這還是多虧了沈師叔,方能重歸山門。”
沈柏霜淡聲道:“不用來謝我,到了門中,能否站住腳,還看你們自家,我不會來護持你等。”
韓王客二人連忙諾諾稱是。
張衍道:“沈師叔,師侄這幾日自感機緣至了,需閉關參法,也不知何時會出觀,門中大小事,俱是交給了兩名徒兒和趙師弟,師叔若是要走,怕是不及相送。”
沈柏霜把袖一甩,笑道:“我輩修道人,哪裡這許多規矩,你修煉緊要,自去便可。”
張衍不再多說,對沈柏霜一揖,又對韓、蔡二人打聲招呼,就駕風而起,往蒼朱峰迴返。
此行一路順暢,日落之前便就趕回了涵淵門。
入了洞府後,他在榻上坐定,先作法將四處禁制俱是起了,封住內外府門,待查驗無有遺漏後,便就伸手入袖,握住殘玉,心神往裡沉入進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殘玉之中演真法,雲霞漫漫五彩現
洞府之內,張衍心神自殘玉之中退出,掐指一算,不知不覺中,他閉關已有一年。
外間一日,殘玉之中足可有八十天。這一年時間,他以玉霄法訣為根基,順利推演出了一門法訣,只是他又以殘玉試了下來,眉頭卻是不禁皺起。
這門法訣固是能在一年煉化三四枚白月英實,但卻有一樁極大缺憾,那便是不能將藥力完全煉化,兩三枚英實煉了下來,才能抵得上原先一枚。
如此雖是增加了吸納速度,卻是以加倍耗損白月英實為代價,這並不能令他滿意。
要練成元真法身,需得兩藥相合,一是白月陰實,二便是那鈞陽精氣,兩者缺一不可。
他手中白月英實數目儘管不少,然而鈞陽精氣卻無法再得,可以說用去多少便少了多少。
若照這法訣修煉下去,至少有半數鈞陽精氣會被平白虛耗。
因而他深思熟慮下來,果斷決定摒棄那門周族秘法,只借鑑其中少許法門,自己另起爐灶。
這時他朝洞門前一處壁龕掃了一眼,見那裡擺有一卷竹簡,那是景遊自禁制外送入進來的符信,顯是有事告知於他,便輕輕一抬手,就將其納入掌心之中。
翻開一瞧,原是數月前沈柏霜已把地火天爐煉畢,並攜帶溫良、楚牧然及兩人弟子回了東華洲,唯獨啊趙革留下,與汪氏姐妹一道打理涵淵門中俗務,除此內外安穩,並無大事。
他心下暗忖,“沈師叔有藏匿氣機之法,他便是離去,別處洞天真人也無從知曉,山門當可無虞,只是地火天爐那處不容有失,當起禁制遮護,趙師弟辦事穩妥,此事可交由他去辦。”
再往下翻,卻言陶真人已有回書到來,言稱可為鍾臺供奉,只是具體內容,卻要請他過目。
張衍在竹簡之內稍作摸索,抽出來一封書信,仔細看過後,點了點頭,把其重還入竹簡之中,隨後以指代筆,運法力在其上寫下一行字,抖手一甩,把其還於那處石龕之中。
做完此事後,他坐定下來,調息理氣,使得經竅為之暢達,而後又一次握住殘玉,把心神沉入裡間,再度推演起法門來。
洞府中無聲無息過去兩年。
忽有一日,他身軀一震,眼簾微微顫動,而後陡得睜開,起手朝桌案一點,當即有一枚白月英實飛起,直入他罡雲之中,再沉心凝神,引動兩氣,緩緩煉化。
這兩氣一合,恰似玉露,如銀汞沉墜,下潤元嬰,融融遍及周身,暢遊竅穴經脈之後,自囟門而出,起清氣騰上,在三團罡雲之中醞釀有時,又化甘霖而下,如此迴環往復,周流不息,每轉動一次,便覺軀內靈機龐大一